“能不急吗?那可是磊儿,不是你外孙,你当然不急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
林管事哭笑不得,缓了会儿继而又道:“公子身后,还跟了两位客人,瞧着倒是临安那边儿来的。”
这时,老太爷慢慢放缓步伐,脚底打转儿拐了个弯儿朝珩苼院走去,顺便往后甩了甩手,“去,告诉磊儿,就我病了,让他来。”
这是不打算见那两位客人了。
林管事微一点头,忙不迭的去了前厅,这事儿还得跟音默公子一声为好。
祁磊他们刚进姬府未等多久,林管事快步走到祁磊身边,低声道了一句,随后只见祁磊微微蹙起眉头。
见他神色凛然,无沅开口问了一句:“祁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瞥了眼立于一侧的林管事,转身拱手道:“外祖父突感不适,怕是不能见二位了。”
话音刚落,太子懒懒抬眸瞟了眼他身后的管事,若有所思。
无沅也不是那等蠢笨之人,一眼便知道这其中意味,不过谁让是她找上门来的呢?只能受着了。
“既然老太爷身体不适,那祁公子便去看看吧!”祁磊略微诧异的看着她,这时跟着他一起去看看老爷子,不是更好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过去了,林管事,让人好生招待二位贵客。”
“是。”
祁磊走后,林管事引着二人去了偏厅,偏生那般巧,正好在偏厅遇上了二公子,姬音默。
姬音默端着茶盏坐在上首,敛眉瞟了一眼,又继续用茶。
“给二位贵客,介绍一下,这是府上二公子,姬音默。”林管事没想到还未等他去请,大公子就已经来了,“音默公子,这两位是公子带来的客人。”
无沅先行上前,躬身行礼,“早便听闻姬家二公子美名,真是失敬,在下卫无沅,这位是”
“你你叫什么?”原本漫不经心的人,忽然抬眸怔怔看向她。
她以为是她没清楚,复又重新了一遍,没想到那人听到,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匆匆离开。
无沅当即傻了眼,狐疑的看着秦晟藜,他这时怎么了?
秦晟藜也不甚明白,素来知道这位姬二公子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人,也没想到听到卫无沅的名字竟然就这么走了。
一旁的林管事,含着笑意,拱手上前:“原来是闻名下的丞相大人啊!方才真是多有得罪了,我们家二公子对女子过敏,实在是多有不便,还望谅解。”
这下,无沅自己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她还从未听有对女人过敏的症状,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樱
姬府的态度,她也算明白了。
他们啊!摆明了就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就不信,祁磊没事先写信传至姬府?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对她不满,就是对她提出的议事有所不满,总归今日是不可能见到姬家众人了。
罢了,反正她也不急着回去,便在这扶风郡多留两日也无妨。
“既是如此,那本相等姬老身体好些再来就是了。”罢,同秦晟藜一道离开。
还未走到大门,便被一个孩子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的少爷哎!您怎么上这儿来玩儿了。”林管事赶紧上前,让乳母带着少爷到其他地方去。
没想到,这位少爷却紧紧抓着丞相的衣摆,流着哈喇子。
见此,无沅缓缓蹲下身,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和浅笑,“你是谁呀”
那孩子见她弯起嘴角,咯咯咯笑了起来,上前一步跑到了她怀中,任凭管事和乳母怎么哄,都不撒手。
秦晟藜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了母后病逝时遇见的那位丞相夫人。
原来温柔是会遗传的啊!
姬音默从廊下拐上来,看到自家侄儿一脸痴像的趴在女人怀里,蹬蹬蹬两三步上前,从无沅怀中将侄儿揪了出来。
“眭闫,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嘛!”的眭闫看着自己瞬间飞了起来,不哭反倒拍着爪子咯咯笑,以为他是在跟自己玩儿。
他将人仍到管事怀中,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无沅,随后脚下生风逃也似的走了。
窝在管事怀中的姬眭闫不安的动了两下,当即哇哇大哭起来,朝无沅不停伸着手,管事急的满头冒汗,赶紧示意身后乳娘将少爷带下去。
没想到,无沅却快人一步的将孩子抱了起来,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男子汉,怎么能哭呢?”
眭闫哭的发红的脸上打着哭嗝儿,止了声,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随后,无沅将他放到乳娘怀中,轻声喃喃:“你不哭,下次我还来看你,好不好?”
没想到一岁不到的娃娃,竟然真的点零头,不再去缠着她。
林管事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随后,无沅和秦晟藜二人俯身告辞,等人走后,姬音默不知从哪儿有拐了过来,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转身弹了一下侄子锃亮的脑门。
婉转轻柔:“你啊!还真是捡了个麻烦。”
姬眭闫当即抱住自己的头,没有丝毫威力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