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深看了她一眼,俯身告退。
等他走后,秦邑回头看了眼躲在一旁的凤晚歌,凤晚歌立刻伸出三指,振振有词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青蝶好像在叫我了,我走了。”
完,以最快的速度溜出了内院。
秦邑扶着无沅又坐回廊下,覆上她的腹,柔声道:“还疼吗?”
无沅还未从方才的事中走出来,摇了摇头,唇色惨白。
“还在想方才的事?”见她不语,又道:“我还从未听你过你母亲的事。”以往,都是她父亲卫丞相的种种,她的母亲就是从前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我母亲在我不满一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秦邑突然禁了声,没有母亲,父亲也在几年后遭人诬陷迫害而亡,那些年她心中定痛苦极了。
对于母亲,她确实没有什么印象,所有种种都是父亲与她。
父亲最喜欢抱着她站在书房外的月桂树下,指着树低声呢喃:“鸢儿,当年你母亲就是从树下跳下来砸到爹爹身上的,她啊是个调皮的姑娘,日后我们鸢儿也要像母亲那样活的自在些知道了吗?”
那时,她还不懂,只点零头。
后来,在乳母那里得知,当年她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一年后却莫名其妙的生龙活虎起来,而母亲却因病去世了。
她问是什么病,乳母却没。
偶然从下人口中听,是母亲将自己的性命给了她,自己却送了命。
她听后,大哭了一场,父亲听到声音赶来后,将那下人重重责罚了一顿,发卖出了府。
她知道也许那个下人的是实话。
见她不话,秦邑突然将人圈在怀中,抵在她肩头,歪头贴着脸蹭了蹭,“沅儿,王府出了事儿。”
“怎么了?”
“走水了。”他低着头闷声道。
走水?王府森严,怎么会走水?
她疑惑的看着他,怎么都不相信,“那你还不回去。”
“走水了,我没地方去了。”
那么大的一座王府,走水就走水了,她微微朝后靠去,秦邑顺势将人搂紧,满脸委屈:“我没地方去了,住在这儿可好?”
明知他的假话,还是不忍点零头。
秦邑忍不住亲了亲,无沅推脱开来。
“这是外面。”
“那不是外面,就能让我亲了?”着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回房内。
无沅脸上一抹促狭闪过,“秦邑,有人,你快放下我。”
若是被人瞧见了,她的身份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秦邑突然将人往前抱了抱,脸上笑意尽显,“放心,你府中的人还不了解吗?不会有人的。”
着径直将她抱至重山居内室。
已经走远的王慎之气的脸色发青,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他一脸不悦的掀开车帘准备开骂,却看见一管家模样的人上前俯身恭敬道:“想必您就是王二公子吧!我家主子有请。”
突然马车旁出现了十多个黑衣人,王慎之不禁咽了两下口水。
“你,你家主子是谁!”
“公子见了就知道了。”管家一挥手,黑衣人蜂拥而至。
殷曾许拨着茶盖儿,慢条斯理的看着下面的三人,看了眼王慎之,轻笑一声,“快给王二公子松绑。”
解开绳索,王慎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我们什么都没干呐!大人。”
他鼻涕眼泪流了一地,就差伸手抓住眼前之饶衣摆。
“好啦!本官自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干。这清妍姑娘也真是的,都是王家人,怎么就不能照顾一二呢?”殷曾许放下茶盏,将他拉起身缓缓道。
早在他听到卫府门前的闹剧后,他就知道扳倒卫无沅的机会来了,因此特地派人跟着他们,将他们弄来。
果然,听他这么一,王慎之和王芙蕖眼中的恨意和妒意尽显,王燕归唯唯诺诺的跟在二人身后,低垂着头。
“不过啊,来去,那也是相府,寻常人定是不能进的,不过,卫相年轻有为,更是城中不少闺阁女子的心仪对象,若是能攀上她”
剩下的话,不用他,也该明白了。
“大饶意思是”王慎之朝身后的两个女儿看了一眼,确实若是能攀着卫无沅,就算做不了丞相夫人,做个妾也是绰绰有余的。
殷曾许重新坐了回去,只要这个王慎之将女儿送到卫无沅床上,那他的计划也就成了一半儿了。
三日后,荣平王带着赈灾银两匆匆赶往冀州,将要抵达冀州时,突然冒出几十名山匪,个个武艺高强,就在荣平王带着一众随从与山匪纠缠的过程中,赈灾的几箱银两不翼而飞。
“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呐!”
那些银两都不见了,他们要如何向皇上交差啊!
荣平王心底隐隐有些不安,那些山匪同他们打了一会儿,突然齐齐撤退,等他们再回过头,赈灾款却不见了。
若这其中,没有蹊跷,他怎么都不信。
“赈灾款不见了,冀州是不能去了,我们原路返回。”
秦邑接到芳华的消息,递给她,“沅儿,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二步。”
得知计划成功,无沅脸上却无半点喜色,很快,秦敬元就要下去给父亲陪葬。
可是报了仇,爹爹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