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浦大小姐眼中全是惊愕之色,做梦都没想到娘会离家出走。不用多说,她肯定是想考查这个贺耳总的真实身份和情况。
浦大小姐此时已是心如乱麻,是在家等母亲回来好,还是出去找她好。母亲的行踪杏无痕迹,叫自己这初涉江湖之人,去向那里找?又如何去找?
不过现在嘴上是说找母亲,可内心却是想着去找贺小弟。她越是想,却越是茫然不知所措。后来转念一想,自已要是一人外出,作为一个女孩子家总也不太方便。再思后,觉得不如把自已的师妹俞佩莲喊上,就当前往山川郊外游玩一样。虽说二人出去飘游无定,但可以任意行侠,均如闲云野鹤。倘若有机缘巧遇,也未可知?主意打定之后,遂去约自已的师妹。
浦大小姐浦彩云约上师妹俞佩莲离开家门,可出了家门又茫然不知所措,心中烦恼全无主张。于是转念再一想,要想找到贺小弟,必如同漫无目标地瞎逛。叫自己这初涉江湖之人,该向那里去找?虚渺无凭,心中再急,也是无用。于是懒得再去想,不如到处流连,全然当作飘游无定,任意行侠。如闲云野鹤,可遇难寻。若是不前往一游,倘有机缘巧遇,大海捞针,也未可知?
主意打定,二人便向西南方向奔去。为在途中方便,二人均女扮男装,一副公子模样。
这天来到一镇,这镇颇称繁盛,遂准备略作停留,便找了一家店房住下。
店小二见浦彩云和俞佩莲人品俊秀,腰悬长剑,含笑搭讪问道:“二位公子爷不似本地人士,可是闻讯从远处赶来,也想见一见那苗家美人?”
浦彩云听得蹊跷,好奇问道:“什么苗家美人?店家你可知道详细情形么?”
店小二笑道:“这是轰动我们这里的一桩大事,尊容这等人材,去见见那苗家美女也不为过!”
说完就在桌旁椅上坐下,讲出一番话来:‘原来一苗家姑娘长得冷艳,却貌美如花,身材玲珑凹凸有序。她风尘仆仆来到渡口,于是雇了一条船过河。那知船过河一半,那船老板见姑娘一人,便又玩起欺负良家妇女的把戏。起先故意晃荡船,确实叫姑娘家吓了一跳。怎料连续施为,姑娘家却坐得四平八稳,好似臀部黏在板面上一动不动。船老板反倒累得满头大汗,一脸错愕。
船已不动了,船老板气喘如牛,觉得这个姑娘十分邪门,于是抽出刀来想强行欺负她。
这苗家姑娘见此双眸一闪杀机即隐,面若寒霜冷冷道:“你这恶贼,居然干起杀人越货之勾当,简直是下流卑鄙龌龊。看来对你这种人是饶恕不得!”
那船老板一愣,睁大双眼碌碌瞧道:“咳!你这苗家臭婊子,居然也骂起人来?你他妈的贱……”
话没得说完,就惊见那苗家姑娘双手抓握撑竿,倒立而起。霍然双腿凌空大弧度旋转,扭腰‘霍!’地弹出腿。‘噗!’惨叫凄厉,那船老板口喷鲜血,身子往后一仰落水沉入湍流中,瞬间人体随波逐流而去。
这苗家姑娘用撑竿撑船,只几下便接近岸边。又是一撑,身轻如燕掠起,瞬间就飞身上岸,从容而去。
这还得了!杀了人就是天大的事。几名眼尖手脚快的船老板同伙,飞奔似地赶上这位杀人的苗家姑娘,欲要兴师问罪,却被苗家姑娘揍得屁滚尿流倒了一地。
这名苗家姑娘走到城里,未想到却被捕快抓住带到县衙。船老板的同伙抬着尸体,聚集了十多人在外衙起哄,要求苗家姑娘出来偿命。
这县衙也犯了难,在这里可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这县衙一脸清癯,白胡羊须,双眼空洞无神。他只瞅了姑娘一眼便道:“姑娘不知何方人氏?你可知在这大堂之上不得有瞒人的秘密。”
苗家姑娘道:“大老爷!小女子是苗家人,今日渡船来到此地,未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于是她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出来。
“嗯!”这县衙轻应一声,没有表示。
此刻,一名捕头慌张跑了进来,在县衙耳际说了几句话,促使其脸色一变,支使他先行离开,然后再拆密函。看密函后,他脸色又是一楞,转而目如鹰隼沉凝道:“姑娘竟是苗家女子,你为何原因来到这小地方?再说你虽是苗家女子,也不能随意滥杀无辜!”他口气变得稍有敌意。
苗家姑娘也不甘示弱,冷冷道:“大老爷!本姑娘渡河,可那贼人却起歹意。本姑娘万不得已才除此败类,这也算是为地方除害!”
“姑娘年纪尚轻,虽说是苗家女子,但也应该知道入乡随俗。再说天下之大,何处没有好恶之人?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然而姑娘一到此地居然就杀了人,却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若惹民变,后果应由你负全责!”这县衙给苗家女子扣上一顶大帽子,确也是实情,真所谓姜是老的辣。
苗家姑娘玉面微变,料不到事态会这般严重,轻咬樱唇,不服气的生硬道:“作为衙门应该铲除这些恶人,以免骚扰百姓才对!”
这县衙嗤之以鼻道:“姑娘可能常年在苗地,并不知道我这里的情况。这里可是龙蛇混杂之地,但也不能随意出手杀人!”
苗家姑娘楞了一下,茫然不解问道:“并不是我随意出手杀人,而是那人先要杀我!随后他落入水中丧命,此乃是他咎由自取。”
这县衙又道:“唉!不是老夫倚老卖老,姑娘家此言差异。你不出手,他又怎会掉入河中丧身?再说这些人可是你惹得起的?他们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对付仇人更是不择手段。就如蚀骨血虫,吸髓食血,榨干为止,你说有多可怕!”
苗家姑娘闻言抿咬嘴唇,脸色铁青,拧着脾气道:“太危言耸听了吧?他们这样作恶多端,难道胆敢造反不成?这不是你们县衙所管的地盘吗?难道管不住他们?枉费自称是衙门了!”
那县衙接口狂笑说道:“本衙念你年轻,又是苗家女子,所以劝告你行走江湖应忌祸从口出。不懂各地的情形,绝不可无的放矢。本衙奉劝你,不管你以前是一代大侠也好,巾帼奇英也好,到了这里怪只怪你生不逢辰。在这大堂之上,你还是识相一些,乖乖听话的好。否则敬酒不吃,吃起罚酒来,便越发不划算了,弄不好还要惹来杀身之祸!”
这时从外进来一年约三十上下的壮硕汉子,一脸凛然手抱英雄拳,对那县衙作揖。然后冷嘲热讽道:“在下是本地界帮会副堂主王载明!听闻这档子事岂能袖手旁观?大老爷!这属本会之事,就不劳大老爷操心,就由我帮会自行了断。”他话声一落,双掌又连拱两下,送出了一股刚柔并济暗劲,一前一后无声无息拂了出去,便朝那苗家女子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