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在意卖身契吗?你若应承襄助我,我便允诺帮你的卖身契弄到手。如何?”
“啊!”睫翅又度扇了扇,美眸渗出凄美的神采。“黄公子真的有法子弄得奴家的卖身契?”
“轻而易举!也好,我先个将你的卖身契弄到手,你帮我将老鸨子藏银之地和钥匙偷来就成,你这买卖做得做不得?”
“做得,做得!”见巧噙笑连连颌首。
孟见巧的命脉总算被七皇子寻出,与其应付,得手顶多给她一文不值的卖身契,得了鸨母全数家当襄龙教便能无虑了。
……
话庄禹待在范家最担忧的莫过于沁姝了,他也应承三万两纹银无偿馈赠襄龙教,今日也好相谋,他会与项漭言明一番便去娼寮里瞧瞧沁姝如何,在娼寮里可苦着了?
项漭听言三万两纹银藏在篱院茅屋的地窖,立时就允准,派出江无形前去带回钱银。
复回篱院、茅屋,这处熟识不过,追忆涌上心头。每一间厢房都转了转,细细瞧了瞧,杨展、迟虎还有自个的屋子都不曾改动,唯有上回军兵乱翻之后留下的凌乱。又去沁姝的香闺,她曾针黹绕指,颦笑回面,且馨香柔媚。
后院,庖房、盥洗屋、轩厕,水井旁还存留沁姝替他庄禹浣洗衣裳时的勤力记忆。
“庄寨主,请告知江某那些钱银藏在哪里吧!”江无形抱拳相问。
回过心神,庄禹赔笑道:“抱愧,一时睹物思人,竟个将正事给忘了。”
道了几句,而后言明如何开启机关,但见二三十个喽啰便依法入霖窖,点燃火燎,向前几步,光火照去,银光闪闪,堆满一隅的白花花银子就任由喽啰们搬走。
“庄大寨主果然仗义,江某佩服!”江无形轩眉含笑。
不过三万两白银而已,虽是庄禹的全部身家。紧要关头,他唯有与襄龙教同谋才能救出一干龙山兄弟,才能打入襄龙教内里,直到他见机行事,或许对襄龙教来个致命一击也未尝不可。当然,这一切的谋划留在心中,绝不会对谁个去,连沁姝也不会。
许是意弄人,亦或是军兵早已绸缪,待三万两纹银取出之后,众人欢欢喜喜刚欲离去的当口,一群军兵突兀现身,来不及反应,互杀便起始。
襄龙教那些喽啰并非毫无本事的饭桶,且个个精兵强将,对百饶军兵一番互杀之后,军兵节节败退,而襄龙教众却越战越勇。
总算见识到了襄龙教众的厉害,江无形这位头领却悠哉一旁观战,尚未动手呢!
庄禹心下暗叹,襄龙教不简单,日后与其应付看来处处都有提防,且不能粗疏大意。
一番斩杀,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嘶吼之声不绝于耳。可不同于自个龙山一众兄弟在遇着军兵时不堪一击的场景,襄龙教喽啰们对战数倍于己的军兵眼瞧着便胜券在握了。
只不过料想不到的是,就待军兵节节败退紧要关头,一儒将手持长矛,骑着一高头大马,从远处飞驰而来,不由分连刺带挑轻易杀死四五名襄龙教喽啰。
熟识,再熟识不过了。别江无形大惊失色,面上毫无得意的笑容,就连庄禹都一个踉跄,后撤两步险些栽倒在地。
那儒将行云流水般的使出长矛刺、挑、扫、打,死伤顿时就再多了几名喽啰。
此人撩,绝非方才那些官兵无能的怂样。
“嵇浒…你…你不是在京城代父守制的吗?”江无形悚然的双眸圆睁,立在庄禹身前。
一个飞窜,嵇浒跳下马来。襄龙教喽啰们皆四散虎视眈眈盯着他而不敢上前了。
眸光森冷,亦不乏轻蔑的颜色。“江无形,你这恶鬼怎好大白日里出来行恶?”
“只怕是误会了,老夫并未做恶呀!倒是与你秦龙大哥同心同德赶来取出钱银呢!”江无形情知庄禹同嵇浒再见亦难免了,索性就道出实情。
稍侧首,嵇浒的双眸之中就瞧见了面色黝黑了许多的庄禹。
庄禹呆呆不知如何与嵇浒坦然相对。
江无形似乎瞧出了些,冷哼一声。“庄大寨主,你的大仇人就在面前,你会杀他报仇雪恨吗?”
左移了三步,让出,江无形回首瞧去庄禹。
右手抚去腰间,软剑拔出,金阳光闪,软剑剑头朝下。他的心中翻腾起排浪阵阵,不尽的酸甜苦辣,好兄弟就要临阵决一死战了吗?仿佛从未有过的想法呀?可似乎也迷迷糊糊之中等待与他真正较量一番谁个本事高低的场面。
嵇浒冷冷地瞧着庄禹,他岂会想到庄禹会沉沦到这步田地,竟然与襄龙教这等十恶不赦的邪门歪道教派同流合污了,且甘心还奉出三万纹银为襄龙教所用。
“依我看你兄弟二人本就彼此仰慕对方,若不知各自真实身份倒可同谋,就此罢了,都放下兵器,有甚话就好好敞开了吧!”江无形贼笑着。
“有什么好的,杀妻、亡寨之仇今日便要报了。”言罢,软剑顷刻举起,迈步,飞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