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姐?”
殷于歌从睡梦中醒来,只见菘蓝站在床旁唤着自己。昨晚泪流满面,竟然忘了这是别人的家。
“不用叫我小姐。”她起床穿好衣衫,低声说着。
菘蓝俯身,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殷姑娘。”
“将军来了。”
“他来就来了,要我迎接吗?”
平日里她为人很亲和的,为何今日…菘蓝有些局促。
“豫王也来了。”
“谁?”
卫子期长腿一迈便走了进来,看起来,他倒是气色很好。
“昨夜等我回府之后你已经睡着了,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殷于歌冷冷地瞥了一眼,端起茶杯喝水。
“豫王是你娘亲的故人,想要见你。”
“豫王爷?”她疑惑的问道。
“是。”
“他和娘亲?”
殷于歌低头搜寻着回忆,“我从来没听说过豫王。”
“说来话长。可是你要是想查殷家案件,他虽然不在朝堂,但和湘王是叔侄,可以帮忙。”
湘王主管刑律,倒是让殷于歌上了心。
“殷家案件。”
何以…
殷于歌挑眉,“你知道我回都城是想查旧案?”
“是。”
“回都城那晚我就想告诉你我的计划,后面一直没有时机。”又想起那晚自己的粗暴,他伸手过来拿起殷于歌的手腕查看,“还痛不痛?”
“不痛。”
殷于歌别过脸,手腕一扯,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的憔悴,“将军等我片刻,我就出来。”
卫子期能感觉到,即使她仍旧笑着,也有些东西不一样。殷于歌穿了身平日里的衣裙,略施脂粉,上了薄妆。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
来到大堂,只见卫子期和另一位男子热络的聊着,他面容些许清瘦,约莫四十多岁,留着淡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温和又风度翩翩。想必,那位就是豫王爷,只是抬眼的那一刹那,觉得有些面熟。
见到她出来,云豫不由得又呆愣住,那眉眼,分明是袖颜年轻时候的模样。
“游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唤着。
“见过豫王爷。”殷于歌闻声道,转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豫王你曾经来牢中看过游月和娘亲?”
见他点头,殷于歌继续说,“难怪这么眼熟,当时不知道你是豫王,娘亲也没有提过。”
“叫我云叔就好了,豫王太见外。”他兀自笑着,“这么多年过去,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十年。”
“只可惜袖颜她没有机会看到。”
提起娘亲,殷于歌不由有些落寞,“知道还有老友惦记她,娘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来,再不吃就凉了。”
“这粥啊,是王爷一大早特地亲手起来熬了带来的。”安和满脸堆笑,解释着。
“这,怎么好…”
云豫连连摆手,笑意浮上。给她递过勺子,“游月你在我面前不要如此生份,你娘亲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嗯?”
“你边吃,我边讲。”
云豫此刻就像名慈爱的长辈,时刻关注着殷于歌的一举一动,又给她讲述着往事,看见她在眼前,那些往事便觉得没有那么难以释怀。
当时竟然有先后两拨人来带走娘亲?她托着腮,靠在桌旁。
“后面那个人是赛策和找来的刀客玉水寒。可是前面那一波人呢,是谁?”
殷于歌看向云豫,“豫王可还记得前一波带走娘亲的人有什么特别?”
“云叔。”他纠正着,又是温和一笑,“他们用刀,但是又不像西戎人的刀法。当然,这是关将军说的,我又不会武功。”
“关将军是,关梦的爹爹?”
卫子期点头。
殷于歌暗暗思忖,看来还得去拜访关将军才行。
豫王慈爱的目光投向她,“听子期说,你想查你爹的案子。”
“是。”
殷于歌垂眸,透着坚定:“我已经浪费那么多年,既然有机会就应该试试。如果真的是爹爹做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听你的语气,看来你以前没想过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