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太公。”苏以真撒着娇,揽住苏国公的手臂。
“不可以,我们苏府向来只收来路清白的仆役,她来路不明。”苏国公只打量一眼,便知道林容霜不是普通人。
苏以真眼神一勾,示意林容霜先行退下。林容霜抚媚温顺的笑着,“那么,容霜在门外等候。”
等她走后,苏以真步履轻缓的移过来。
“太公!你可知为何子期哥哥迟迟不娶真儿进门?”
苏国公威严的神情瞬间软了下来,变得和蔼。原本两年前以真及笈之时就应该成亲了,他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搪塞,今日早上竟然还有退婚的打算。
“我只当是他想先成就一番功业再来娶你过门。”至少卫骁是这么说的。
苏以真轻摇着头,樱桃小嘴嘟囔着,满脸不悦。她玩着手巾在苏国公面前走着,“太公有所不知,子期哥哥他,有喜欢的女子。”
“什么!”
苏国公拍案而起,十分震怒。
“真儿一直都知道,在五年前。他将那名女子藏在军营之中,作为军医…”
苏以真说着,偷偷抬起头斜睨着眼观察苏国公的神情。
“胡来!还藏在卫家军,这么说卫骁也知道!”
“真儿料想卫叔父也是知道的。”
“卫家真的是欺人太甚!我堂堂苏家,岂容他们欺负。这门亲,不用他们说,我们退!”
苏以真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不要不要。真儿只喜欢子期哥哥,太公不要退婚。”
看见最爱的孙女儿脸上滑过泪水,苏国公语气软了下来,拉起她的手,“你就那么喜欢他?”
“嗯。”她点着头。
“自从你娘亲去世之后,我可没少疼你,从小到大,什么都依着你。就连卫子期也是你选的。是,他是不错,短短几年晋升为大将军,能力出类拔萃,长相也是首屈一指,卫家家世也能与本府相配。”
“可是,以真。你要知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不是那么容易的,太公不希望你嫁过去受委屈。”
“太公。”
苏以真撕扯着手巾,“真儿就是喜欢子期哥哥!”
苏国公最看不得苏以真哭哭啼啼的模样,总是会让他想起早逝的爱女,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来,太公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嫁给卫子期?”
“是。”
“不后悔?”
“不后悔。”
“好!既然是真儿想要的,太公一定为你办妥。”苏国公轻拂花白的胡须,所有所思。
“卫子期喜欢的那名女子…”
“叫殷于歌!也是殷游月,她爹爹好像是守城副尉,就是十年前殷家案子的那个。”
“我道是谁。”苏国公起身,脸上的皱纹挤出十分扭曲的笑容,原来是殷启谦的女儿,“十年前败给老夫不行,十年之后还得送上自己女儿。”
苏以真只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却没有听清,“太公,你说什么?”
“噢,真儿放心。这门亲事,你卫叔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可笑,区区一介罪臣孤女,我倒是想看看,她有多大的魅力。
得到太公的保证,苏以真娇憨的笑着,钻进苏国公的怀中,“谢谢太公。”
“那名你带回来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她说她会帮我。”
“缘何帮你?”
“她与殷于歌是仇人。”
“噢?那就留下吧。当一个棋子也不错,不过,不要太过于推心置腹。”
“真儿明白。”
而另一边,青石巷的贤医馆中。
殷于歌原本只打算上午看诊,午后忙自己的事。可没想到来这里的病人这么多,只好继续看诊。越到后面,发现越来越多的假意看诊的病人,明明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也跟着排队。
时至暖阳西斜,透过小巷洒进贤医馆,难得的休息时间,殷于歌起身活动筋骨,只觉得腰酸痛无比。
“殷姐姐。”
“嗯?”
“有人找你。”
“如果不是急病,明日再来。”
“那人好像是卫大将军。”
“…”
殷于歌蓦然回首,他就站在门前,不偏不倚的靠在门柱上。她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茯苓见状,“殷姐姐,他好像在那站了一个时辰了。”
“你们说,是不是将军来考察我们有没有虐待他的军医。”茯苓抓着药方。
“胡说八道,大将军那么忙的!”
“可是他,怎么一直站在那耶。”
“是不是认错了,那不是大将军。”
“怎能会,五年前是我亲自接待他进来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公子,受一点伤身边人都怕得很。”
“可是现下,好像脸上有了一道疤…”
“好像是哎。”
茯苓用手肘戳着常山,“要不,你去问问?”
“喂,我才不要呢。”
贯仲拿着账本从柜台走过来,“你们俩别吵了,殷姑娘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啊,不会吧?”两人异口同声。
“我站在柜台可都听的一清二楚。”
“都怪你个死常山,一天到晚都那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