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旁支子弟?”
薛挽歌一脸你别欺负我见识少。
开玩笑,她虽然不出身于世家贵族,但也知道世家旁支恶意坑害主家少家主夫人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事。
有那个心思都很了不得,更何况还付出行动,最后还成功了!?
假的吧!
河伯苦笑一声:“是我大意,那时候不知因何缘故,疏于关注,酿成大错。”
至于旁支子弟如何接近的孟青葶,那又是另一段未解之谜了,河伯自己也不太清楚。
“据说易家是奉行树葬的?”
赵扬幡想起这一点还是觉得有些奇妙。
树葬,把骨灰撒进指定树木的土壤中,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其实是火葬与土葬的另类结合。
作为古世家,易家在葬礼这方面异于旁族,当时也为人诟病多时。
尤其是一些与易家不那么对付的家族,旁的不好抓,就指着这一点使劲弹劾。
在古人眼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即便是灵魂逝去,肉身再无活气,也绝不能以外力损毁之。
所以别说火葬了,但就是不小心摔那么一下,都要被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指责的。
故而易家这个特立独行的世家,就显得格外离经叛道。
“不错,树葬树葬是先祖定下的规矩,后人莫不从之。”
河伯说道。
“那为什么您一定要让孟女士树葬?据我们所知,孟女士那时候只是多少家主夫人,并不能享树葬。”
薛挽歌紧随其后问,这一点也是孟青葶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孟青葶看来,她的夫君是个十分知礼守礼的谦谦君子。
即使与她感情再深,也断不会因此无视家族戒律,力排众议将她树葬。
这太不符合常理,也太过诡异了些。
河伯似乎冷笑了一声:“易家气数早就将尽,非不认命,弄出一套又一套清规戒律,自欺欺人罢了。”
见二鬼目露疑惑,他零散地解释了一些。
不过到底记忆缺失大部分,也只能根据保存下来的片段逆推。
易氏一族,早就说过,是个世家大族,族中子弟不论贵贱,都需要修习术法。
原先的易氏走高端路线,一代一国师,地位尊崇清贵。
后来术法普及开去,易氏慢慢开始走下坡路,偏偏族中老顽固并不开明,一心以为易氏这样是因为规矩太少,缺少束缚鞭策所致。
那一条条规则框定下来,弄得易氏一族原先的活气一点点磨灭,虽然那时易氏家主尚且还是国师,其实地位早已不再像以前一样崇高。
树葬在当时委实算不得多么能叫人接受的丧葬形式,易家的老顽固却将这当个宝,以为人人都稀罕。
定下规矩,非家主及家主夫人不得实行树葬,为家族做出杰出贡献者可例外。
原本河伯也没有将自己夫人树葬的打算,只是恰巧寻得一术法,言明可在死后、来世重续前世姻缘。
前提条件是以榕树葬之。
当然也少不了符箓咒术之类的辅助。
河伯当时失去挚爱,并不冷静,乍一看到这么个术法整个人都疯魔了,没考究究竟合不合理,执意要施展这个术法。
这才变成今天众人所看见的样子。
“所以,您是在这里等着孟女士,想要与她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