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之情,手指几乎要抠破掌心,“若若待我好,他便想着攀权附贵。皇家是什么地方,后宫与前朝盘根错节,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拖着整个温家下水。”
晴宁见她生气了,安抚道:“小姐别生气了,温家虽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却也是出过状元郎的诗书之家,在翰林有几分清名,也不算上不得台面。”
“同为诗礼传家,顾家不比温家要根基深厚?怎么不见顾大人像他一般四处逢迎?要我说,就这几分清名,也早晚败在他手上。”温知言难得动怒,一巴掌恨恨地拍在桌上。
晴宁忙拉住她拍得通红的手,眼圈一红几欲落下泪来,“小姐……”
温知言忍住鼻间的酸意,替她擦了擦眼泪,“哭什么,倒像我打了你似的。”
“偏生明熙公主与顾小姐都不在,也没人能帮小姐。”晴宁抱着温知言的手,抽噎道。
温知言低垂眸子,笑了笑,“她们待我固然好,但我总不能事事都躲在她们身后。”
在与虞若一起筹备国宴之时,她们两人经常同寝同食。若若与她讲了许多自己的事儿,她这才知道,原来风光无限的长公主,也不是生来顺遂的。
她拥有的,已经比她当年多了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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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若一头黑线地看着面前那个张开双臂挡住门的黄衣小姑娘。
她忍了又忍,挤出一个笑容,“江小姐,您能让一让吗?”
“不能。”江瑟瑟抬起下巴,一脸非常欠揍的表情。
虞若无奈地笑了笑,“江小姐,您这样有意思吗?”
“你管我?”
江瑟瑟别过脸去,别扭又傲娇,咬着嘴唇不看她,却被虞若捏着下巴掰过来。
少女明艳的容貌上神情冷漠而漫不经心,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下巴上娇嫩的肌肤,声音温柔中透着一丝烦躁与厌倦,“江小姐,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这手啊,也不是没沾过血。”
远处正准备上前解围的虞令月步伐一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倒是忘了,她的若若虽然心地善良宽容,耐心却不大好。
江瑟瑟毫不畏惧地直视她,“这儿是太守府,你便是公主,又能对我怎样。”
虞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江瑟瑟恼怒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江太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这些年你没少给你爹惹事吧?”看她被噎住的模样,虞若慢条斯理地拂起江瑟瑟胸前的长发,“江小姐,你脚下这片土地,不只是太守府,更是虞国。”
“你……”江瑟瑟自知说错了话,恶狠狠地瞪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我奉劝你啊,以后少说话,小心祸从口出。我今儿不跟你计较,不代表以后别人也会纵着你。”
她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现在,让开。”
说完她一把推开江瑟瑟,进屋后又转身把门砰得摔上,显些撞着江瑟瑟的鼻子。
屋内,秋珣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她,“你为什么不打她?”
“什么?”虞若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耷拉着脑袋,下巴枕着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委屈的小语气还带着一丝抱怨,“你之前一上来,不是扇耳光就是把剑架人脖子上,凶悍得很。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你,你却只是吓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