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被安歌看得心里有点虚,低声道,“姐姐不知,这独倚楼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四个掌事的叫什么,不知你听过没有,人家疆恶贯满盈。你,这是你一个尚书府大姐该去的地方吗?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我还是觉得不妥”
“那你倒是来听听。”
灵犀十分为难,想了许久,才道,“独倚楼向来都是由聂盈盈待客,听听她喜欢俊俏的面首”
俊俏的面首
面前的少年郎今年已有十五,眉清骨秀,桃花眼自带几分多情,因为年纪不大又带着几分无辜的样子。
灵犀被她盯着打了个寒颤,道,“姐姐看我做什么?莫不是想卖了我?”
安歌轻轻笑了笑,道,“我倒没那么绝情,我女扮男装过去,不过你得同我一道。聂盈盈是香阁的花魁,我这样的姿色若是人家看不上,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
“怎么,替我兜底都不行?”
灵犀沉默片刻,才极其为难地答应下来。
燕京西郊,入秋以后,官道两旁的草木都染上镰淡的黄色,平添一份萧索。
这地方没有产业,四周不过是些农田,除了常驻这里的农家,一般也没什么人来。
经过这条官道,在一片芦苇丛中有一条路,沿着路走到尽头,一座巍峨的三层楼宇临江而建,映入眼帘,仿若海市蜃楼。
门口没有守卫,也没有来人,只是单单一座楼宇矗立在那,与其名一样,孤楼独遥
灵犀跟在安歌身后,四处张望了下,声道,“姐姐,咱们也不带几个人手来,万一一会儿出了事你看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若真如你所,他们独倚楼的人最忌讳跟官家的人打交道,咱们若带了人手才容易暴露身份。”
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灵犀不要再胡,尔后深吸一口气,轻轻扣响了独倚楼的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八九岁的童狐疑地盯着他们。
“来者何人?”
安歌温和地冲童笑了笑,“生意人,我们是来和你们聂掌柜谈生意的。”
童将门虚掩上,“我去通报一声。”
过了半刻,童打开门,招呼安歌和灵犀进去。
刚一进门,身后的门便被关上,楼内点着许多蜡烛,各式彩缎从二层飘下,与香阁的装潢倒又几分相似。
顺着二层的彩缎,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从而降,那红衣上身是抹胸,下面是飘逸的长裙,雪白的大腿勾着彩缎,纤细笔直,她飞身而下的姿态极为妩媚,勾魂夺魄。
空中,她望向安歌和灵犀,幽幽问道,“听,有客人找我?”
安歌向她行了一个简礼,道,“有笔生意,想跟聂姑娘谈谈。”
聂盈盈扭腰款款向安歌和灵犀走过来,她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
她的声音充满魅惑,直勾勾地看着灵犀,笑道,“本姑娘的生意,什么时候是谈就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