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随时询问,语气中却带着关牵
灵均拱手行礼时,余光瞥见永乐帝两鬓生出的银丝,本欲出怀安遇到禁军刺杀之事,又吞了下去。
“路上遇到些事情,和手下的暗卫断了联系,又耽搁了几日才得以回京。”
永乐帝看着他,稍显疲态,咳嗽了两声。
“可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还好,有惊无险。”
禁军刺杀之事,毕竟没有证据指向公子霄,此时即便让永乐帝知道,只会徒增永乐帝对禁军的猜忌。
燕京城中尚无别的兵力,若是将公子霄惹急了,利用禁军揭竿而起,事态将如何发展谁也不准。
永乐帝温和地看了看灵均,“树大根深,有些事要办成,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江陵府的事,到此也该有个了解。”
永乐帝此言讳莫如深,灵均自然也心领神会。
尹家如今折了一个唐闰山和一个白崇武,肯定起了戒心。
白玉虎符目前下落不明,此时将尹家逼急了,绝不是上策。
只凭借之前荣腾银号帮唐闰山洗连城那点黑钱的罪名,虽动得了尹家的钱袋子,却动不了尹珅,等过了风头,自然还会有别的动作。
灵均颔首,“父皇所言,儿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若无别的事,你便先回府吧。这几日去怀安,想必也辛苦。”
罢,永乐帝咳嗽了两声,单手支颐,似是有些头痛。
自灵均上次进宫面圣只有一月,燕京城除去唐闰山一事,也无近忧,永乐帝面色却苍老了不少。
自年少征战的帝王,以往一向威严,今日在他面前,却仿佛已经老了。
灵均眼底浮起一丝忧虑,起身将茶水递到永乐帝手郑
“父皇近来身子不适?若是龙体抱恙,应多休养,儿臣能帮父皇做的,尽可差遣。”
他素来话不太多,即便与永乐帝是君臣父子,常谈的也是国事,如此关怀,倒让永乐帝有些惊诧。
这孩子自从赐了婚事,倒懂得些人情冷暖了。
永乐帝摆摆手,捂住口鼻,“像是感染了风寒,有些时日了,总不见好。一会儿叫曹公公来送些止咳的汤水就没事了。”
灵均闻言安心了些,便行礼告辞。
转身走出御书房时,迎面遇上尹皇后,遂远远作揖行礼。
尹皇后一身正红色宫装,金色步摇熠熠生辉,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徐徐向御书房走来。
她见着灵均从御书房出来,眸底带着几分怒色,却很快收起,反倒是冲他一笑。
“许久没在宫中见着老三,这风尘仆仆地就往御书房赶,莫别把身子累坏了。”
灵均也没恼,只淡淡道,“谢母后关怀,儿臣这便退下了。”
尹皇后笑盈盈道,“你是个励精图治的孩子,只是你父皇年岁也大了,如今身子骨不够硬朗,平日里汇报公务,也别将他累着了。”
罢,她转身进屋,唇角勾起一丝难以言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