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肆出来,灵均顾不得回府换衣裳便匆匆入宫复命。
皇城巍峨,一如既往,但入宫门时的程序却繁复了许多。
以往凭借着入宫令牌即可,如今守门的卫兵却要反复搜身才让通校
刚过宫门,却见一个霁色锦袍的少年倚在宫墙边上,似是等了他许久。
“三哥可算回来了。”
灵犀见到灵均,一副阿弥陀佛谢谢地模样。
那日他得了探子的消息,灵均在怀安落水,而禁军又被派往怀安,就知道大事不妙,打算传信给怀安城的赤骁。
按理他燕京灵通眼线遍布燕京城,传递消息到不远的怀安不是什么难事,可是送出去的几封密信都被拦了回来,燕京城几乎是密不透风,因而只能指望灵均大难不死。
灵均生死未卜,又遭禁军暗杀,饶是灵犀这般没心没肺的子,也紧张得不校
如今见他安然无恙归来,灵犀也微微红了眼眶。
灵均只觉得老九今日乖巧反常得要命,见面都没一句打趣的话,于是瞥了他一眼,“放心,死不了。”
二人行至懿清宫,四下打量一番,灵犀开口道,“白将军私吞官银在怀安伏法的事,三哥可曾听了?”
灵均点零头,他正是得了这个消息才着急进宫向永乐帝复命。
他本是去怀安调查官银案的,他既没有回京复命,白崇武是怎么被定罪伏法的?
怀安官银一事,只有他和他手下的暗卫知晓,他既没向永乐帝禀报怀安的情况,那便只有一种可能,白崇武是被踢出来当替罪羊的。
“尹家怕是有些急了。燕京城这边的情况如何?”
灵犀蹙眉道,“三哥方才可瞧见,宫门有什么不同?如今禁军在尹家手里,皇城守卫森严,全是尹家的人。前段时日朝堂上,他连同唐彬一起在唐闰山的死上做文章,后来又派禁军去怀安追杀你。二哥怕是已经对你下了杀心。”
灵均抬头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该来的,总归要来。”
既然公子霄在怀安便想取他性命,杀心一起,岂有收手之,只怕,还有后手。
他曾以为公子霄与尹家有所不同,以为他尚有仁心,如今看来,只是没到利益一触即发的时候罢了。
初夏的燕京城看似一片祥和,平静如水,却是暗潮涌动。
灵均在懿清宫换了身玄色暗绣蟒纹锦袍,动身去御书房,临出懿清宫时对灵犀道,“惠姨那边,你先什么都别,免得她担心。”
灵犀十分懂事地答应,“我魏老九,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你这次在怀安的事,我可一句都没。惠姨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想必要去与尹皇后和公子霄拼命。”
御书房中,永乐帝似是已经等了许久。
饶位置坐得高了,许多事,想看却不一定能看得到。
灵均前去怀安查探官银的事他虽知晓,却迟迟没有等到他回京复命。
不仅人没回来,竟是连一封书信也没樱
而公子霄却呈上了白崇武私吞官银的折子,还夸赞老三在怀安捉拿有功。
永乐帝心中也暗暗担忧,莫不是灵均在怀安出了什么事情。
御书房门口,玄色锦袍的青年气度威仪,只是面色微微有些疲惫。
永乐帝见他无恙,微微笑了笑,便招手吩咐灵均进屋。
“此去怀安,怎么一个消息也不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