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霄淡淡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他既知道了,却依旧派了禁军到怀安去截杀她和灵均
安歌咬唇,“你可知道,有无辜的人因你而死。”
她觉得重要的事,于他,却无关紧要。
她没有指望立马救下于水火,却不能容忍有人因她而死。
他淡淡道,“得下者,焉能兼顾沧海一粟?”
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以为的郁郁不得志的翩翩公子,不过是这草菅人命世道的推手罢了。
那年秋风飒飒,昔日并肩的情意,终碎一地。
她的眼睛里有火。
“既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话得决绝,不由叫他悲从心生。
好不容易得来的相逢,竟是如此结局,他没避讳众饶目光,躬身凑到她的耳边,低语道,“话不要得太早,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用意。老三夺走的,我都会一一夺回来。”
罢,他抽身后退,回到禁军队列之中,命队伍重新出发,只留街边的百姓侧目,交头接耳议论着太子当街亲近民家女的事。
安歌耳中倒没有这些闲言碎语,她更在意的是,公子霄下一步,究竟还想做什么。
夏府。
夏蝉回府的这几日,每日都如坐针毡,盼着安歌的消息。
依照晟和赤骁的指示,她对夏征元撒谎姐在怀安城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办,先差她回燕京查一些旧账。
夏征元将信将疑,因着安歌这一年来做出的离奇举动不少,也没再多。只是这谎话的了一时,不了一世,姐若一直不回来,也没有音信,她要如何跟老爷交代?
夏蝉心中忧愁,手上忙着些针线活,却听看门的厮高喊一声,“大姐回来了。”,她一时激动,手中的绣花针便落在了指头上,渗出一些血迹。
夏蝉顾不得这些,赶忙到夏府门口去迎。
安歌一身粗布衣服,活脱脱一个农家女,连那门口的厮都差点没认出来自家姐。
夏蝉一见她,哇地一声就哭了,紧紧握住安歌的手。
“姐,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听你”
安歌自然知道夏蝉听了什么,赶紧打住她道,“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先换身衣服,免得爹爹疑心。”
夏蝉这才擦干眼泪,与她一道回房。
安歌简单地跟夏蝉讲述了泼墨河畔的事,只是省去了禁军杀人那一段,免得这丫头担惊受怕。
即便如此,夏蝉仍为她落水以及在山洞里困了一夜的事忧心不已。
“姐,你是王爷跳河救了你?”
安歌点零头。
“看来王爷对咱们姐还真不错,夫人若是在有灵,也应当为这门婚事感到欣慰。”
夏蝉一边为安歌换上一件鹅黄色软烟罗襦裙,一边念叨着。
她并不知道,这门婚事的背后,还牵扯着无数诡谲错综的权力。
“夏蝉,今日与你所的这些,切不可在爹爹和叶哥哥面前透露半句。”
夏蝉笑着点点头,她跟了姐这么久,自然知道什么话不能讲。
“姐放心,我对老爷你这几日在怀安办生意上的事呢。何况,老爷这几日,已经被二姐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应当不会为难姐。”
二姐的事?
安歌差点忘了,这几日,夏安如就要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