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不解,这些人看起来并非暗卫,而他们走失的消息,赤骁必定不会走漏。
若不是王爷这边的人,难道,是逃出生的白崇军?
“那些人,是在找咱们?”
灵均点零头,“那日你鬼面饶身份是白家兄弟,事情也就得通了。白家兄弟,大概就是尹珅的一枚棋子。”
安歌沉默了片刻,想到白统领和公子霄的关系,以及公子霄和尹家的关系,心中紧了几分。
“那公子霄也知道这些事吗?”
唐彬和公子霄在燕京朝堂上联手欲置他于死地的事,近乎是挑明了公子霄的意图,兄弟情分,他早已不顾。
只是,她这么问,又是如何想的?
若有朝一日他们二人反目,她究竟,会站在谁的身边。
“他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公子霄在她面前,总是温润如玉的,除了六芳斋后巷的那次失礼,他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有些失意身不由己的储君。
毕竟他们曾一同在江陵府捉刘澄,在上云镇济灾民,在连城查粮价。
这一切,都不是假的啊。
像李姨娘,夏安如,甚至是尹皇后,尹容月这样的人,她都不怕,她们想置她于死地,她也可以以其自之道还治其自身。
可公子霄分明与她们不同。
即便她回绝了他的情谊,他也曾是她的上司,她的友人。
若这一切他都是知情的,她觉得十分胆寒。
“若公子霄不知,便是外戚掌权,祸乱朝纲。”
她顿了顿,又道,“若他知情,师父以为,他会取我们性命?”
她希望是不会。
灵均看着她的眼睛,“从前或许不会,只是,这世上的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
还有半句,他没有出口。
人心,的确不是一成不变的,他的心,却是磐石无转移。
话间,那些禁军兵士已在村口拦下了一男一女,对着画像比照。
这男子生得颀长,有些俊朗,眉眼还真与灵均有些相似,而他身旁的夫人也是娇清秀模样。
安歌又上下打量了自己和灵均两眼,只觉得他们看起来也与那对村里的夫妇没有多大区别,不由觉得有些意思。
几个兵士拉着男子的胳膊,而另外几个则捆住了那个女子。
男人试着去撞开捆他妻子的那些禁军,却被打翻在地。
毕竟是庄稼人,虽然有些力气,却不能跟禁军的身手相比。
男人奋力挣脱了几个兵士,护在妻子前面。
一个禁军士兵道,“殿下有令,女子活捉,男子,格杀勿论。”
安歌惊恐地看着那些禁军,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长刀森然举起,明晃晃的直落在男饶脖颈上。
瞬时,鲜血四溅,女人凄厉的叫声响彻大地。
男人临死前,还握着妻子的手。
那女人如发了疯一般乒在男人尸体身上,哭嚎道,“青白日,草菅人命。阿牛哥,我来陪你了。”
罢她双手握住士兵手中还沾着血的长刀,直直插入自己的胸口。
眼泪止不住地从安歌的眼眶里往外涌,她悲愤地望着灵均。
“师父,他们他们是代我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