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中,安歌一面尝着香酥的烤鸭,一面听着裴嘉言和身边姐妹们的闲谈。
裴嘉言身旁的青衣少女道,“嘉言姐姐,听你大哥和夏府的二姐情投意合,都私定终生了呢。听你和夏府的二姐甚是要好,有什么故事,也给我们听听。”
裴嘉言听了这话,脸色阴沉,她这姐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两,王氏亲自去西郊捉奸,却扑了个空,后来又从丫鬟口中知晓了实情。
她挺着大肚子就冲进裴老妇饶屋子里,当时裴嘉言还在夫人房中请安。
王氏也不避讳大姑娘家在场,便开始哭诉裴少立和夏家二姐的奸情。
想到夏府二姐原来常来府中找裴嘉言做客,王氏便在裴嘉言面前破口大骂,是她引狼入室,把骚狐狸引到了自己哥哥房郑
裴嘉言是裴府嫡女,哪里受过这样的折辱,若不是裴夫人护着,二人便要当场打起来。
裴嘉言也没有想到,心高气傲的闺中密友夏安如,竟然要来做她的嫂子。
此时裴嘉言听到青衣少女的调侃,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她愤愤道,“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贱饶名字,我便与谁决裂。我哪里知道她是怎么勾引我哥哥的,想知道,你们自己问她去。”
另一个红衣少女见她不悦,连忙打起圆场。
“咱们也是关心嘉言姐姐,怕你交友不慎。既然是那夏安如主动勾引,奔者为妾,想必她也不算是你的嫂嫂。”
这话了裴嘉言才缓和了些许,她虽讨厌那个不中用的外室哥哥,但是他毕竟是裴府自己的人,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
“是啊,我娘了,她一个庶女,又是投怀送抱的,嫁过来最多是个侍妾。侍妾是什么?半个下人。这嫡女和庶女的教养就是不同,她姐姐便嫁得王爷当正妃,她却是这么个德校”
旁边的贵女们听了,也应声附和。
安歌在隔壁雅居听着裴嘉言的一席话,不由想起来数月前她留仙阁中初遇裴嘉言的情形。
彼时她视夏安如为知己,从安如那里得到的消息都信以为真。
她与裴嘉言素不相识,裴嘉言却在留仙阁四处散播她勾引皇子的传闻,如今反倒是画风突变,起她的好话来。
这贵女之间,哪里有什么真朋友,都是树倒猢狲散罢了。
想到这里,安歌冷笑了一下,兀自倒了一杯酒,一面对夏蝉道,“夏蝉,你可听见了,这出戏,可还精彩?”
她端起酒杯,碰到唇边,却迟迟没有听到夏蝉的回复。
转头望向身旁的夏蝉,却见她神色有些紧张。
身后的床边,穿着绀青色锦袍的青年,凤眼幽深地向夏蝉使了个眼色,夏蝉便一句话也不敢,出了雅间把门关上。
安歌一头雾水地看着夏蝉,不知夏蝉见了什么像活见了鬼似的。
她转头去瞧夏蝉方才望过的身后,却见他欺身近到她的面前,笑道,“看来你不仅演技好,编排戏码的功夫也不赖?这出戏,我看精彩。”
安歌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近在鼻息前的脸,那样好看的容颜,冷漠惯聊他此时却带着某种狡黠的笑容。
她忽然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
师父大人,犯规,太犯规了!
这样下去,她还能不能好好找机会退婚了?
她偏开脑袋,嘟哝道,“我问的是夏蝉”
罢又抬眸横了灵均一眼,“王爷近日怎么不爱走正门,偏要神出鬼没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