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醒来以后,夏府别院乱做一团。
无数的金银玉器被摔出房门,安如披头散发,疯了一般只穿着中衣在院子里一边奔跑一边叫喊。
“魏灵犀,你在哪,你给我出来?”
“为什么不是他,不是他?”
昔日诗情画意的听雨亭,如今到处散落着从屋子里扔出来的碎瓷器,书本,显得破败不堪。
李姨娘抱住安如的腿,哭声断断续续,“如儿,你歇歇吧。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好。”
安如听见李姨娘这话,更加来气,若不是她出了这个主意,今日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人可是裴少立,她的闺中密友裴嘉言最为不齿的外室大哥!
如果裴嘉言知道此事,还不知会如何讥讽她。
安如狠狠踹了李姨娘一脚,李姨娘没有料到,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李姨娘虽吃痛,却还是勉强撑起身体,劝慰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裴府过几日便会来提亲。裴公子也是裴府的嫡子,人中龙凤”
安如一听急了,疯狂地跑向前院,嘴里念着,“我不嫁,我要去找爹爹给我做主!”
到了前厅,正巧遇见安歌和夏征元在厅中用早膳。
二人见到一个女子穿着中衣,披头散发跑出来,皆是一惊。
安歌侧头对夏征元道,“爹大白的,我没见鬼吧?”
夏征元放下手中的汤匙,对女子厉声呵道,“站住。”
那女子听到夏征元一声呵斥,将头发拨到一边,露出脸来。
明明是一个豆蔻少女的脸,却双眼凹陷,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她跑向夏征元,“爹爹,你要给我做主,我我被裴府的公子欺负了,你去告官!”
这话得离奇,昨日李姨娘才来跟夏征元安如与裴家公子情投意合,定了私情,惹得夏征元震怒,李姨娘求了半,夏征元才同意去和程秀才退了亲事,并且答应安如嫁到裴府做妾。
此事夏府上下都知道了,只有安如自己昨日闭门不出还不知晓。
安歌淡淡道,“昨日李姨娘已经跟爹爹了你与裴公子定亲的事,今日妹妹怎么又反咬裴公子一口?”
少女端着一碗清粥,柳眉弯弯,娇美精致,神色却带着三分鄙夷。
安如气得五雷轰顶,想起那日安歌被歹人掳走时夏征元焦急的模样,此时多年的积怨涌上心头,只恨那次田猎的时候没有推的再狠一点,让安歌一头撞死!
她冲上去抓住安歌的衣领,狠狠道,“你,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报复我!”
换做以前,她的病秧子姐姐早就被吓傻了,只能怯懦地求妹妹不要伤了自己,此时却见安歌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
她退开一步,冷冷道,“妹妹与谁相好,与谁定亲,都是妹妹自己的事,怪我做什么?”
安如红着眼睛盯着她,疯了一样大喊,“夏安歌,你这个贱人!你处处阻挠我与九皇子的事,你敢不敢跟我对质,是不是你不让九皇子去怡兰苑的?”
安歌温声道,“怡兰苑是哪里,妹妹的,我可一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