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得很。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罢。”
容裳浅笑道,“你这丫头一天就知胡乱想。你爹爹可是大将军呢,这次的战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寻常。且安宇不是本身就乱么,应当是轻松拿下的罢。”
许念点点头,心下却还是忧虑。
“好了,见你回来师父也就放心了。你好生休息,师父先走了。对了,下次来了师父可是要揪你的功课。幻笛之术可不是一日之功,你断了一点可就不好再习了。”容裳说着,把小丫头的手顺着扒拉下来,勾勾她的鼻子。
“莫要担心,相信师父,没事的。”
“嗯。”
渊城。
凤贺老早就等在了驿站的门口,来回走着,左右盼盼。
“怎么还没来呢?”
“殿下不要急,按着时辰是快要来了。”
何言礼在一旁说着。
“不急?怎能不急?我早就等着了!还说呢!要不是你!你!你们!我能这样么?这么多人都比不上我的一个林毓!”凤贺像是突然被点着的炮仗,转过身子咋呼道。
林毓的轿子停下时,就看见了他这样训斥的样子。
摇着扇子踱着步子走过去,眼里带着些笑。“殿下?”
“嗯?林毓!”
“你可是来了!”
凤贺听见这声殿下忙转过了身子,握着林毓的手,先是呼上一声,继而眼泪蹭地就那样掉了下来。
“殿下……咱先进屋罢……”何言礼再次开了口。
“对对,你看我见到我的林毓老是顾着高兴了,这人当是要给迎进屋里的。”
林毓始终带着不深不浅的笑,跟着安排到了自己的屋子。这期间断断续续也是知晓了渊城这里的情形。
那些日子突来的大水是给这涝灾增了些难度。好不容易在前两日的时候,停了下来。可是按着之前林毓给的法子是没有起了半点作用。
也难怪凤贺着了急,好生等到林毓到了,算是盼了救星。
“霄奇!”
“公子。”听到唤声,霄奇忙停下活计,赶忙到了林毓跟前。
“你做什么呢?”
“我吩咐他们把公子的东西放好。”
林毓闻言,皱了眉。“做那些干甚?我吩咐你去太子殿下那里问些事罢。”
“是。”
霄奇走至林毓跟前,附耳听着,随着林毓每说一句点一下脑袋。
“知道了吗?”
“公子放心。”
林毓在渊城放下心为着凤贺奔忙,殊不知由他那一封密信引来了多大的风波。
凤凰都今日的早朝倒是难得的久了些。
穿着许久不曾见的一身金色正装,凤揽月端坐于龙椅上,神情肃穆。底下有些年龄的管员瞧见她这身装扮,心下已经有了数。怕不是又有人倒了霉运了。
“朕平日对你们太好了。”
涂着红色丹蔻的指轻敲着龙椅的扶手,一声又一声。在安静的大殿里竟是起了回音。
“好的很啊!你们竟然敢算计朕。是不是以为朕每日里什么也不知道啊?又或是还与朕刚登基的那年,看不上朕?以为是个女子就糊弄过去?”
底下依然是没有动静,只不过有人悄悄移了些脚,有些人把脑袋低垂地厉害了些。
“敢!敢这样害朕!往水里投毒?仗着刚收回来不过一年的陵国性子烈是么!怎么不直接把手伸到朕眼皮子底下啊?呐!”
一抬臂将桌子上放置的茶杯给推了出去。
随着清脆的声音而下的,有还泛着热气的茶香。
氲氲之气下,众臣子纷纷跪下。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
凤揽月起身,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