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流水。
真不是个好名字,哪有河流是这样取名的?
棉锦听了船夫的话,不禁腹诽。不过好在只是待在这里一息时光而已,总是忍耐的了。
从签下国书之后,她就乘舟而渡。不分日夜,不曾停歇,只是为了早一日能够见到她的阿然。
想罢,低头暗笑。
不知他见了自己这番女子打扮会是何反应。
魏清风得知人来了之后,便连忙从清风阁带着几个伙计过去了。至于阿然,那个特意招待要他好好照顾着的琴师,他也是费心将人给骗了出来。
想想那个人自从来了这边以后就整日里待在那间厢房里,也不见出来。好歹是那位提前了时日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要不怎么办?这人还不得叫他给憋坏了?
不时往后瞅瞅,看见那人虽是不乐意,但也凑合算配合。魏清风心里也算是给放下了。
棉锦远远就瞧见了她的阿然。原是放在裙边的手,不自觉地就放在了身前,双手交握,隐隐出了些汗。在心里暗自唾弃,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没有见过?
可是,就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把双手又握紧了几分。
魏清风见了棉锦微惊,虽是收到了那信笺,但现下瞧见真人以后冲击才是真大。毕竟没有想到,原来安宇的储君之尊,一国之主竟是女儿身,且整整装了二十二年,无人发觉。
作揖之后,便让了位置,不挡着这位去见他心念着的琴师了。魏清风立于一旁胡乱瞧着凤凰都引流水的风光,任着二人去叙情画意。幸得他机灵,将跟着来的伙计老早地安排在了渡口之外。
“阿然。”
棉锦看着对面那个她日夜相思的人,一脸呆愣。
倒是有趣极了。
像是又忆起了当年,那时他刚得知她是女儿身。
“我有一日着了红妆,你定是认不出来。”
“不,殿下如何我都可认出。”
“是么?”
“殿下这是不信?”
“不信。”
……
阿然恍惚之后,终是迈开了步子。
“我就说,你认不……”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阿然一把抱住棉锦,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唔咽道。
感觉到衣裳有些湿意,棉锦有些好笑,不由地拍拍阿然的肩。“谁不要你啊,我这不是来赴约了么?别哭了啊。”
“你知我有多……有多怕吗?”
“知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魏清风悄悄看了一眼,见着那位琴师正趴在他那位……额,主子身上吧……
瞧着这有些奇特的感觉啊……
察觉到棉锦投过来的眼,魏清风赶忙转了眸子。
非礼勿视,诚不欺我!
……
听清了岸所说的安宇国境况,斛觞容静默良久,没有说话。
倒是央炽在一旁也不说休息了,叽叽喳喳地叨叨个不停。
“诶!这老头说的没错啊!果然是三月内就灭了国!”
“不过,这时日也早了太久吧!”
“许禁就真这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