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离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子模样，唇红齿白地很爱笑，一头雪白的头发看不见一丝杂色，个子虽然就是普通少年的样子，看莫名地看起来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孩子成熟。

他时时刻刻围着寒光问问题，虽然她回答的还没有他问的百分之一个，但是他锲而不舍的样子确实有些心酸。

“姐姐，你的寒光两个字是哪个寒那个光啊？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是蕴含的含么？”

“寒冷的寒。”

焦离知道了答案，也知道了这个和他所谓的在哪里听过的名字不同后，就又开始问她别的东西，他什么都问，和她有关的，和她没关系的他也一直噼里啪啦地连着问。

终于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了，就叹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面前的这杯果酒。

这个酒是他们店里一个老妖怪酿的，他没有尝过，只知道是甜的，也是苦的，有的人或许还能尝出些酸涩味来。但是他对这个酒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他见过那个老妖怪酿酒的样子。那个老妖怪是个玄果精，每次见他在地窖中捣鼓的时候就会看见他在自己的头发中拔下一个果子，扔进一大缸酒液中，不到一会儿，酒就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味道。

他虽然清楚鬼界本来就是这样有些诡异的地方，也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毒的，但是他也还是不喜欢这杯果酒，总觉得这是一杯送行酒，来的人只要心满意足地喝下去，就能早登极乐了。

李寒光也对这杯酒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目光虽然也盯着这杯浅红色的液体，但是思绪应该早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姐姐，你下辈子成为什么呀？”焦离没有什么话聊了，也不想去外面找那些想要早登极乐的人，就又百般无聊地问李寒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石头。”

本来以为寒光姐不会回答他的，可是她却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不过，“没有这个选择哦。”

“我知道。”

焦离有些不懂，她知道的话，那为什么还这么回答呢，在逗自己吗？他在鬼界这么久见过想当世界首富的、想当倾国倾城的美人的、想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的、想成为一只动物的，还没有遇到过想成为一块冰冷孤寂的石头的。

“是灵石吗，就是天上和妖界都有的一种有灵气的石头，说实在的，如果能成为灵石那真的就是个不错的结局了，不过那结局或许是好几万年以后才会再入轮回。”

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以是在深河大海之中，也可是是在强山峻岭之间，只要里这个世界的热闹远一些。她心中想着，手却端起这杯酒，杯沿慢慢地向自己唇边靠，就当她闻到了一种清新又甜腻的味道时，焦离却一下子打翻了她的酒。

“姐姐，你别喝了，等我找够剩下的客人，我带你去妖界，你就可以成为一颗所有人都找不到的石头了。”焦离仰着头，信誓旦旦地用着一种小大人的口气承诺，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等他走出鬼界，以后不修仙不修道，只要活着就终日到处游荡，死了就安心地闭眼，他觉得这样的想法李寒光或许也会满意，就大胆的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