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黑暗中传来悠远的声音。
“我,我是雨纤尘。”
“雨纤尘又是谁?”
“对呀,雨纤尘又是谁。我就是我,名字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我是那个世界上一纤尘,微不足道。
我是一个想要行医济世的人。
我,我是云澜的师父,云起的朋友。
我……
我是一个身中剧毒的人,一个要死,不,已经死了的人。”
说及此处,雨纤尘不禁埋头痛哭了起来。
屋内,气氛紧张,把着脉,雨莫的面色越发难看,豆大的汗珠从雨莫的脸颊上滚落。
好像不信一样,雨莫又捏了捏,只觉脉搏越来越虚弱,慢慢的要找不到了。
沉默了,良久,雨莫才缓缓松开了手,已经酸胀的手。跌坐在地。
“怎么样?”云澜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沙哑起来。
雨莫依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云澜一把揪住了雨莫的衣袖,几乎是吼着到“你说呀!究竟怎么样了?”
她死死地盯着雨莫的眼睛,明明已经猜到了答案,还是不相信。就好像只要不相信,师父就能活过来一样。
雨莫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脉象太虚弱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云澜愣了愣,把手向那只玉手的脉搏上,试了试,一脸惊恐。失了神,泪水再次湿透了眼眶。
她的心里一遍又一便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良久,她突然道“老堂主,对,老堂主。”
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写信。脚下不稳,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跟头。但就好像失去了感觉一样,磕出血来,都不觉得痛。
无尽的黑暗中,那个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生命的意义,我不知道。
没有出谷以前,我觉得医学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觉得每一道医学题都那样奇妙,我想把它们解出来,解出来,我就觉得很开心。
出谷之后,我遇到了很多人。纯然的云澜,睿智的云起,向死而生的雨沐歌,还有无数济世的云莫堂的弟子。
我开始向阳光靠近,我多么希望成为一个向上生长的人,我多么希望活得像太阳一样。
我的心融化了,也许生命的意义在于生命本身,在于那种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