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再次涌起,练傲寒关上窗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平旦时分,更夫打着更从天府街走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提着灯笼没精打采的走着,不知踩上了什么总觉得脚底黏腻,就着微弱的灯火一看,“啊!死人了!啊!”
更夫仓皇跑去。
原乡侯宋府里的几十口人一夜之间被杀了个干净,就连三岁稚童都没被放过,鲜血直接从府宅内流到了大街上。
京兆尹的人在寅时便来了现场,虽说死的这一府都是罪人,但终究是骇人的灭门惨案。
一早的朝会京兆尹便将此事上奏。
能将一府的人杀个干净有这手段和本事,还和宋家有血海深仇的只有——薛家姐弟!薛家的世子已奉旨去了京外,只有可能是——练傲寒!
御史台已最为年长,资历最深的伍雍带头弹劾将军练傲寒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东宫太子悄悄使了个眼色便有臣子出列为练傲寒辩驳。
明园内清静的很,敲门声在这清静中显得十分突兀。
白湘去开了门,一见来人,白湘便把人扯到了门外,“你来做什么?”
“我要见寒姐。”清和道。
“我不是和你说了主上就要走了吗?”
“正因如此我才要来,我想劝寒姐去见师父一面,父女间把话说开。”
清和知道薛繁已经为这一双儿女的事烦忧多日,为了留下练傲寒迫不得已将于风调去办差,想着练傲寒担忧亲弟至少在他回来前暂时不会离开,谁料她心意已定,昨夜私会白湘时得知寒姐今日便走,便想再来劝一劝,希望她临走前能和师父好好谈谈。
“不行,主上不喜欢你师父。”白湘拦在门外。
“湘儿……”
“请人进来吧。”屋内的女子道。
“是。”白湘应道。
“清和,有事吗?”二人在屋内坐下,练傲寒递上新泡的热茶。
“寒姐,我想,我想你去见见师父好吗?师父其实很想念你,一直希望你和师兄可以回家。”清和诚恳的道。
“清和,我与他之间的事并非三言两语可以道明,你不必劝我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与薛家郡主必有关联。”伍雍道。
张远在其身后狠狠地瞪了这老头一眼,奏道:“郡主并非歹毒之人,岂会做下此等恶事,你们如此指控于她可有实证?”
京兆尹斟酌再三,上前奏道:“京兆尹府勘测现场时,发现地上散着铢钱,死者的致命伤上……也有,且经过调查得知,宋府与郡主所居的明园虽分别在天府街与闻圣街,但实则两府的后园相邻,两家可以说是仅一墙之隔。”
随即便有人呈上了沾血的铢钱。
幽冥赐财,黄泉买路,这沾血的铢钱算是应了。
再加上两府的距离和练傲寒的伸手,她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灭人满门。
朝堂上诸大臣的心中都有了数,想来是练傲寒不满朝廷判决没将宋家全部诛杀,愤恨灭门。
“陛下,定安王求见。”
薛繁接到东宫来人的报信后匆忙奔王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