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样子,好像心情不错啊。”
“嗯,确实如此。”
古德白扣了扣鼻子,又抓了抓下巴。
“我倒是有些后悔了。”
修一边翻弄着手里的牌,一边说道。
“怎么?你也太贱了吧!”
修笑出声,但还是赶忙还了句嘴。
“不是后悔鸢儿回来陪我,是后悔答应了那个怪人喝下毒药。”
古德白装腔作势拍了拍胸脯。
“我就说,你哪至于贱到如此地步,都快赶上我了。”
修忍俊不禁的摇摇头。
“对了,你可知道,你这个毒多久会发做?”
“嗯。”修点了点头。
“那怪人说最多十天,据我估算,可能到不了那么多天,我自己感受的到。”
“你今天是睡懒觉,还是昏过去了?”
修抬了一下眼皮,挑起眉毛看着古德白。
“我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并不觉得你聪明,但是,自打去了暗黑城开始,我便发现几人之中,你的聪明在我之上。”
这句话一是夸奖了古德白一同,二也是默认了他的话。
“唉,也没什么后不后悔的。我们以前课本上学过一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我也学过,你不用和我文邹邹的说话,听不习惯。”
古德白才想起,修在人间也是不短的,于是又说。
“你不喝那毒药,也许不会逼着晋寒鸳把实话说出来。她也是怕你万一抗不过去,真的救不了你,被你逼得把不想说的都一股脑告诉你了。”
修把手里的牌放下,两手扶着桌子起身看着古德白,微微眯着眼睛。
“你怎么知道,她心里的话?”
“这我猜的。”
修一副你少来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反正她都说了。也算不得是秘密了,那我就告诉你。”
“前几天,她找过我,那会儿你还没中毒,好像是艾乐走的那天。”
修站了才几息的时间,便觉得有些难受,又缓慢的坐了回去。
“她找我说,要是哪天,不得已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她对你的情,并不是你用遍体鳞伤换来的。我当时还笑她脑子不好使,说我肯定活不过你。没想到”
修此时脸色已经非常不好,嘴唇也变成的苍白了不少。
微微有些颤抖的点了点头。
“你这么说,我更加欢喜了几分,死也算值了的”
古德白看修的情况着实是严重的很,有些惊慌无措。
“你别急,也不要让鸢儿知道,本来日子就不多,我更不想看见她为了我难过,我忍一忍便会过去了。”
“你到底你还能支撑几天,事到如今,连兄弟都还要骗吗?”
“最多,也就两三日。你要想办法把鸢儿骗走好吗?”
古德白是三个人心最软的一个,但他是从来不哭的。
“别担心,晋寒鸳绝对会救你。她本事大的很,而且脾气又臭,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也要完蛋。到时候她发起疯来杀了我,尸体也要被她再多踹几脚的,你为了我,也不能死。你一定要抗住。”
修大概是忍过了最难过的时候,此时面色好了一些。
“我自然是不愿意死的,但是我中的毒,我自己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怎么说?”
古德白希望能找到些关窍。
“听老一辈的幻化者说的,但我是没见过的。”
修灌了几口水,又喘了几口粗气。才慢慢讲到。
“我中的这个毒,并不算最厉害的,虽然很折磨人。”
修咳了几声,嘴角并没有血渍,古德白看了放心了一些。
“我们族人,天生有一些天赋不好的,但是却对草药气味极为敏锐,大部分都选择当了妖医,也有那么零星几个搞些歪门邪道,专门制”
又是几声咳。古德白看的实在揪心。
“他们专门制毒,若只是因为他们制毒本事高强还算不得遭人唾骂,阴狠之处就在于,他们会故意放一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毒草毒虫进去,为的就是”
修没忍下来喉咙的铜锈味儿,呕出一口血,苍白的手背抹了抹嘴角,继续还要再说。
“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根本找不到解药。”
古德白拦住修,让他不要再说了。
修闭着眼睛想了想,看着古德白。
“我要去树洞一趟,里面有些能暂时抑制住我毒性的丹药,你想办法,明天,明天一定把鸢儿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