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窝心啦!
殷茏小声道:“听。”
楼内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咳嗽气喘声,似是一个患有严重哮喘的病人,一边走动一边咳。
“啊咳咳咳……哦咳咳咳……哎呦,哎呦……”
听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萧崇进入酒楼之后布下了结界,只要邪祟有胆子出来,绝对跑不了。
摸出银丝索,正待出去捉拿邪祟,突然发觉脚步声正是冲着雅间来的。
“咚、咚、咚”,越发地清晰。
二人对视一眼,轻轻走到门边倾听。
眨眼间,老人来到了门外,咳喘了半天,哑着嗓子问道:“客官,在吗?客官,在吗?”
萧崇和殷茏默不做声。
声音再次响起,带有几分急切:“客官,在吗?客官,在吗?”
二人看着彼此,依旧不做声。
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不仅急切,而且带着哭腔:“客官,在吗?客官,在吗?请你们打开门,让小老儿进去,说完几句话,小老儿就走。”
等了半天,听不到一丝回音,老人家急了,一脚踢开雅间的门,像阵风似的刮了进去。
果然是个穿着大红衣衫的老头子,头发胡须一片雪白,脸色极差,皱纹极深。
萧崇正待将红衣老人捆个结结实实,忽然闻到一股呛人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泪水哗哗地往下流。
红衣老人趁机推开萧崇,一闪身到了门口。殷茏抢过银丝索甩过去,将他五花大绑,喝道:“你这个凶煞邪物,我看你往哪里逃。”
红衣老人被殷茏拽了回去,仰面朝天摔了一跤,大哭道:“你们又是来抓我的?”
殷茏定睛一看,差点笑喷。
老人家那一身刺目的红色,原来是穿了一件女子的嫁衣,大袖飘飘,长裙拖地,颜色鲜红,极为喜庆。脚上却穿着一双半旧的棉袜,两只袜子都有窟窿,一边露出脚后跟,另一边露出几根脚指头。
年逾古稀的老头子,穿着女子嫁衣自尽,殷茏在外历练多年,从未见过这么稀奇的事,关注的重点立即跑偏,“嘿”了一声,道:“你怎么不穿鞋?”
红衣老人流着泪,实话实说:“俺脚丫子太大,穿不上女子的绣鞋。”
殷茏扑哧一乐,道:“你不会穿自己的鞋?”
红衣老人老实回答道:“我穿我媳妇的嫁衣,穿自己的鞋不配套啊。”
殷茏笑的前仰后合,伸手一扯手中的绳子,道:“你怎么不把白头发挽起来,戴朵大红花呢?”
“啊?”红衣老人憨头憨脑的,道:“下次悬梁再说吧。”
殷茏睁大了眼睛,道:“还想有下次?你想死几回?”
红衣老人傻呆呆的,道:“对哈,死不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