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将军!这个交代够了吗?”
赵恍狠狠把木棍丢到了地上,朝廉颇说到。
赵穆之母见自己儿子这般惨状,跪着挪到了赵穆身边,抱着赵穆嚎啕大哭。连双膝在地上磨到血肉模糊也没有在乎。
廉颇挠着头,也不知该说什么。本来只是想打那赵穆一顿,谁成想这赵恍直接就把自己孙子的腿给打断了。
赵穆见廉颇无言,哈哈一笑:“若廉将军满意了老夫的交代,那就请回吧。”
廉颇一拱手:“那就叨扰庐陵君了。”赵菡抱着赵政,玄甲拥簇着赵菡和秦沐蓉,一群人一齐朝府外走去。
“慢着!廉将军等一等!”赵恍突然朗声道。
“嗯?庐陵君有何赐教?”廉颇回过头来,不解道。
“赐教不敢。只是感谢今日廉将军对我家穆儿的教导!今日家里有所不便,他日定当重谢!”庐陵君爽朗一笑,似是不在意今日种种,当真感谢廉将军。
“明明是你自己把他的腿敲断的,这么大声吓唬谁呢?真当耶耶是吓大的?”廉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接着也是朗声回道:“庐陵君客气了,小事何当得起所谓的重谢!”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仿佛是旧未见过的老友,相处极为愉快。
廉颇向外走去,看着碎了一地的砖石和凌乱的花花草草。心道:这次梁子可结大了!再看周围狠狠看着自己的门客,廉颇啐了一口,骂道:“看什么看!”
主辱臣死,这庐陵君府里也是一样。主受辱,这些门客一个个看着廉颇,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所有人走出门外,李牧看着赵菡怀里抱着、正在熟睡的赵政。长叹了一声:“可算是寻着了!”再看一脸不爽的廉颇,李牧捋了一把胡子:“这孩子已经寻到了。你还这般皱着眉头做甚?”
廉颇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娘希匹的,这赵恍把他孙子的腿敲断了,硬是要算到耶耶头上!”
“啊?”李牧一用力,又薅断了几根胡子。
……
“禀庐陵君,他们已经走远了!”护院向庐陵君说到。
庐陵君负手而立,背朝着护院,怔怔看着天,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在想着点什么,好半天才幽幽说到:“都杀了吧!”
嗯?
众门客不解,人都已经走了,这杀谁啊!却突然齐刷刷感觉胸口一凉,整齐地低头看去,就见明晃晃一截刀刃从胸口冒出。
门客回头望去,每个门客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上了一名护院,都是平日里一齐喝花酒的兄弟,此刻一个个正满脸歉意地看着自己,紧接着便觉得那刀仿佛从身体里抽走了精血,所有的力气都从伤口处散去,无边困意涌上,只想好好睡上一觉。紧接着便觉得手脚酸软,摔倒在地,从此一睡不起。
那护院头子走了一遭,又在每个门客的脖颈上抹了一道,确保每个人都死透了,走到庐陵君边上,行礼道:“禀君上,共四十五门客……都杀了!”
庐陵君仍旧负着手,抬头望着天。半晌才幽幽应了一声。回头看去,这些人,最久当庐陵君还是公子恍的时候就已经跟在他身边了。
“君上,还有公子那三个美姬……”护院头子有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