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熙实在没有欣赏别人施虐的乐趣:“洛小公子这是做什么?是要给在下一个下马威?”
洛玄冷哼一声,笑着踢开卑微的老鸨:“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做,我只是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违抗我会有什么后果。”
老鸨连滚带爬跑出房间,裴文熙撩开袍子坐在一旁:“公子气性好大,是打算和在下做交易了?”
酒水入肠已不能让洛玄感到丝毫醉意,那些年喝的酒总算排上些用场,却是在他最不需要的时候:“几日后我可以给你休战信函,但我要你将她马上还给我!”
想得还美,货没到手就想让她先付账?怎么可能?:“洛小公子豪爽,我为人耿介不能占了公子便宜去,我可以先让洛家接受丹雀儿,给公子瞧着我的诚意,至于休书和丹雀儿就等我们双方各自了事再行交换,公子以为如何?”
洛玄眉色微凝,眼里闪过嘲讽之色:“洛家族规不可能会为了她改变,你想怎么做?”
裴文熙四下遍寻酒杯不得,桌上只剩一个洛玄刚刚用过的杯子,正准备伸手拿。
洛玄横扫挥落,杯子摔了个粉碎。
年轻人果然太急躁,裴文熙泰然道:“洛家族规不可能为她改变,却能为洛家未来的继承人改变。”
洛玄眉峰皱紧,翻身坐在垫子上:“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求老爷子,那我先劝你打听打听他的名声,除了老夫人没人能说动他”
疲惫袭来,他继续道:“可惜了,我家老夫人更是个极重名声的,往日里逛个青楼都会被骂,如今你指着她为我去改规矩?只怕你的算盘不如意…”
正是因为极重名声,所以这才是机会,看来洛玄从来没想过这个法子。
那个怯懦的身影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有些怜悯道:“能不能同意便是我的本事,只是我希望洛小公子以后能够善待丹雀儿。”
凌厉的目光仿若一把利刃,桌上的长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意蠢蠢欲动:“我如何待她,与你有何关系,敢背叛我的人,你觉得她的日子会好过吗?”
年少轻狂总是会做一些错误的决定,还经不住人的点播。
叛逆就像一颗春芽,随着戾气的浇灌茁壮成长填满脑子,让他无暇去思考,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外人的言语很多时候只会适得其反,这是裴文熙未曾料到的。
裴文熙摇了摇头也不反驳他,举起酒壶径直喝了几口:“罢了,这几日我会去府上找你,洛小公子可千万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啊。”
洛玄似信非信,倒要看看这个断袖能有什么办法。
恍然想起一事,洛玄的神色变得很恐怖:“好,但我要你不许碰丹雀儿,要是让我知道你碰了她,你就掂量着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话音刚落,洛玄早已带摔门而去,空留裴文熙一人对着满屋破碎的瓷器。
孤寂袭来没有任何预兆,她时常觉得天地间只剩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
每当这个想法出来,她就更想救活幼弟,仿佛只有济阳活过来,她才能变回正常的济月,而不是顶着裴文熙的身份活一辈子。
走在寒冷的街头,身旁一批又一批的人擦肩而过,缘分就是那样奇妙,明明没有未来的人,偏偏被栓在了一起,彼此折磨…
哦,不对,只是折磨了她而已,柳承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尽管她无时无刻不在压抑心中蠢动的爱念,可她知道…从因柳承言利用而心痛开始,就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了.
还未上场的士兵早已丢盔卸甲,这是一场必输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