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觉得,他就是那个等待着夜间掀盖子的人。
而那段和叶禾青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就是阳光短暂的照耀。
每一刻,他都害怕失去,每一刻,他都觉得绝望。
“不管怎样,我还是想道歉。”
除晾歉,叶禾青没有其他的话可以,已经打了无数遍腹稿的解释,总是没有出口,因为在她自己听来,都是那般苍白无力。
更何况,除了对赵原表达歉意,她也没有其他想要挽回的了。
虽然难以开口,也不会开口,但事实上,她对这错过的婚礼并没有太大的遗憾。
也许她也和赵原一样,早就在潜意识里设定了这样的结果。
就像梦中的人终究知道会醒来,哪怕再美好,他们也不愿留在梦里。
心思各异的人,期待的倒是同一个结果。
半个时很快过去,护理人员帮魏萌萌更换了床单后,又为她挂起了营养针,走之前还欢快的安慰叶禾青,不定这几病人就会醒来。
但这只是例行的安慰,叶禾青是这样想的。
赵原离开的时候,叶禾青并没有送他,只站在窗户口向院子里挥挥手,她不确定这以后,赵原还会不会再来。
一切都停滞了,仿佛被困在疗养院病床上的,不是魏萌萌,而是她。
在这平静的假象下,危机却早已靠近。
叶禾青浑浑噩噩的等待着,除寥待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窗外又飘起了雨,今年的冬一反往年的干燥,湿湿嗒嗒的将城市困在了雨水中,将人们困在了房间里。
但总有人会冒雨行走。
独自在幻想中徜徉的叶禾青,被一阵铃声唤醒,她走到桌边却没有按下接听键,她都希望这吵闹的铃声能够惊扰魏萌萌的好眠。
但是没有,床上的人依旧安睡。
“喂?”电话接通后,叶禾青用肩膀夹在耳边,双手却在冲泡着白茶,“有事?”
“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朱衡不时打来的电话,已经让叶禾青觉得习惯,他似乎每一次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语,只絮絮叨叨的着身边的事。
但他没有问过她在哪里,也没有要求相见,似乎一个电话已经满足。
虽然隐居在这疗养院里,大多时候叶禾青只对着江水发愣,但偶尔她也会从手机上得知朱衡的消息,看看他精彩的人生。
沙漠上与鸭蛋黄样的落日合影,美术馆里看一幅喜欢的画,拍了什么戏,做了哪些公益,又或者在机场热情的给粉丝签名。
过于丰富多彩的人生,唯一缺少了萧飒的身影。
偶尔两人也会在晚会上偶遇,互相点头致意后再没别的话语。
互联网确实是没有记忆的,乐吟台的风波早就被人们忘在了脑后,偶尔有人旧事重提,也会被粉丝好心的告知“真相”。
生活像是平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在欣欣向荣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