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爱明明比恨更加温暖,为什么她反而放弃了婚礼,去找了魏萌萌呢?
“你是不是还在为我那的话生气呀?”赵恬田用脚尖拨了一下路上的水洼,带起了一阵涟漪,“就算你生气我也不会道歉的,我觉得自己没错什么。”
“这才像你,”叶禾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就喜欢你这样坦坦荡荡的性格。”
那赶到医院的,除了赵原和叶执明,还有赵恬田。
在旁人还心照不宣的维持着体面的时候,梗着脖子红着脸的赵恬田一句话。便戳破了这脆弱的假象。
她没有问叶禾青去了哪,也没有追究是不是朱衡的错。
只直白的问了一句,“其实禾青你,是抗拒今的婚礼的吧?”
不待叶禾青回答,她又转向赵原,“哥你不也是吗?现在的你恐怕如释重负吧?”
她没有偏袒任何人,只是想不欺骗自己。
也许看似单纯可爱的人,有着旁人未曾注意过的内心,深沉而温柔,理智而公正。
叶禾青很清楚赵恬田为什么会在今日旧事重提,并不是想翻什么旧账,而是为了让她宽心。
一个认为世界无意义的人,需要背负着一点责备,这样他们才能感觉到真实的重量,才能感受到脚下存在的土地。
“你退学后,我也申请了回家住宿。”
细细密密的雨中,两个单薄的身影依偎在同一把伞下面,慢慢悠悠毫无目的的向前。
“那很好啊。”
“有一件事情,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叶禾青伸手接过伞柄,“是什么事?”
什么事情,值得赵恬田这般郑重的开口?是郑家父母的责备吗?
“我这周末,要离开南溪了。”
“去哪?”叶禾青没有多想,“打算出去旅行吗?”
“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江风迅起,穿过疏疏的枝叶,吹翻了叶禾青刚接到手中的伞。
红格子的雨伞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直直的飘进了江中,随水远去。
“你是打算……”
叶禾青眼睛一酸,无法继续接下来的话。
“打算出国留学,”赵恬田仰起头,任由雨水浇在脸上,“已经申请好了,明就走。”
“明?这么快?”
“并不快,是我告知的迟,”赵恬田笑了笑,“你不会怪我吧?”
她怎么舍得怪呢?
只是为了那个久违的笑容,她也无法出责备的话。
自从得知了叶执明已婚的事实,赵恬田再也没有露出过那般自在洒脱的笑容,叶禾青记忆里那个摔倒脸红的女孩,仿佛已经是前生的事。
“出去学习,是好事,记得要回来。”
“当然会回来。”
阳光穿破乌云,像是古朴的铜镜被摔出一道缝隙,昭示着今日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