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学会了,将真实的想法更深、更深的埋进心底。
“没有人理解我、也没有人关心我,我是一个没有丝毫价值的人。”
没有价值的人,不需要存在于世间。
所以那,他本来是要自杀的。
也因为要自杀,旁人央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生命最后的时光,能分给谁就分给谁吧,反正最不需要时间的人,是他自己。
“所以你,我像是用生命在歌唱、在演出,其实是对的。”
那是他身体里仅剩的的一点余热、戏剧演出也确实是他仅有的一点爱好。
“下台之后,我就打算和世界告别,但是”
喧闹的舞台沉浸在演出成功的欢乐氛围中,本以为离去也无人会发现的朱衡,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袖。
涂满油彩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一双洋溢着欢乐与害羞的眸子,直直的看见了他的心底。
他被发现了。
对于这个世界,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他,竟然被人发现了。
对面的人笑着跟他出一长串的话,还伴随着水袖挥动的手舞足蹈。
明明是潮湿闷热的礼堂,却无赌吹起一阵伴着茶叶香味的清风,一直吹进了朱衡的心间。
直到女孩从眼前消失,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相随。
等他清醒之时,他已经得到了女孩的名字,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走出礼堂时,他依旧是没有价值、毫不珍贵的朱衡。
但这个世界到底是不同了,有一个人发现了他、拉住了他。
甚至还,明再见呢。
“可食言的人是我,我并没有能等到明的太阳升起。”
回到家里,他甚至来不及开口,就被哭泣的父母拉上了车,送到了疗养院。
慌乱中,只有那条黄色的碎花长裙,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就这样,药物作用下浑浑噩噩的他,每念叨着那个珍贵的名字,等待着下次的的相见。
“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明还不来?”朱衡抬头看向叶禾青,“那个女孩不会食言,一定是这升起的太阳,弄错了时间。”
“对吗?禾青。”
“原来我也曾对你很重要,”叶禾青低低的抽泣了一声,随即擦干了泪,朗声道,“我们不是没有爱过彼此,我深爱过你,你也深爱过我,只是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们都为这份爱努力过,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洒脱如她,终究不会回头。
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我渴望你的怜悯,但也明白,你不会给人怜悯,你只会给予尊重,你一直都没有变过,”朱衡将游戏软体放进口袋,“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吧。”
“十五年的那个明,你来找我了吗?”
“我去了,”叶禾青点点头,“那个明的期限,我一直为你延续到两年前。”
真好啊,她的一生,都是留给他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