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本正经的道:“老夫是真心诚意,赞赏此画。”
秦柏松嘟囔道:“还不是夸皇子……”
“啪”。
秦柏松不吱声了,脑门都抽红了,老头手劲还挺大的。
老者把画平铺在桌子,又认真看了一遍,询问道:“这果真是那位皇子所画?”
得,都开始用敬语了。
秦柏松摸着脑门,老老实实的道:“是啊。”
老者连连点头,然后问道:“你且说说看,这幅画如何?”
秦柏松道:“此画构图巧妙,意境苍凉雄浑,最难得的是通幅用书法的形式表现,虽然不着色彩,却形成了更强烈的冲突。”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又甩了秦柏松一巴掌。
秦柏松急了,你怎么老打人啊。
秦柏松道:“不是,师傅,我说的不对吗,你怎么又动手啊。”
老者道:“你说的也不错,不过却没有抓住最要紧的点。”
秦柏松道:“你是说这匹马?”
“此马的确不凡,我也是从未见过这种作画方式,才拿来请你掌眼。”
老者道:“何止不凡,你终日混迹青楼,想是忘了根本。”
他指指点点,指头都要戳到秦柏松了。
“你不觉得这匹马极其逼真,仿若要透纸而出?”
秦柏松道:“不错,但是作画重要的是意境,逼真什么的终究是小道。”
他疑惑的道:“这是你教我的啊。”
“放屁,”老者又骂起来:“我说的小道,是说一味求形,忽视了神韵,那是得不偿失。”
秦柏松道:“我看此马,正是缺了三分神韵。”
“啪”。
秦柏松又捂着脑门,幽怨的看向老者。
老者道:“你就是这一点没看透,此马之所以神韵有缺,我猜应该是那位皇子学画时日尚浅,还不得要领。”
他手指那马身,马身浓墨迂回,每一笔都是一块虬结的肌肉。
老者喃喃道:“前大后小,明暗相对,浓淡结合,正是这种画法保留了马的形体。”
“若是笔力足够,当能在保留形体的基础,突出神韵。”
“不,甚至神韵更佳。”
老者一言中的,这副立马,最要紧的,就是李承乾运用了西方绘画中体与面、明与暗分块造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