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楚黄瓜的真相。
我和老马花了极大的代价,研究了有关黄瓜视频的每一帧。
一秒有二十五帧,花出去的时间和精力远比想象中更大。
但是完全没有意义。
偷拍摄像机劣质的成像,仅仅够让我们辨认那是个黄瓜。
人生呀,总是如此。
忙忙碌碌地做着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
老马等着半瞎的双眼,焦急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这样下去不行,再没有进展,正式招标都要开始了!”
我说:“起码知道了陈主任爱吃黄瓜,咱们要不要买个一车给他拉过去?”
“干脆用黄瓜包围他算了,不配合就不给放行。”
老马有点生气,并不是我说得多么不靠谱,而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这种行为,叫做无能狂怒。
“你丫能不能想点靠谱的办法!”
我说:“不行咱就算了吧,也就三百万的标,利润估计就几十万。”
“要是代价太大,那也不划算啊。”
老马摇摇头,说道:“这胜负还不见分晓,怎么就能放弃呢!”
“哪怕不赚钱,这活我也想做!”
“你想想,酥宁是多大的公司啊,三百万的单子能给我们,三千万,三亿的我们也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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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又跑了一趟电子市场,买回来两个摄像头。
装在了陈主任楼两层。
当天晚,晚饭过后,陈主任吃过黄瓜,又提着黄瓜,连两层楼,进了五楼的一间屋子。
然后快到零点的时候,他又提着黄瓜出来了。
回屋之后,也没有意外,一顿狂啃,就把黄瓜给消灭了。
老马高兴地指着五楼的监控说:“就是这屋,明天咱们去探探虚实。”
第二天午,陈主任去班以后,我们顶着五楼的摄像头,一直不见有人出来。
然后老马不知从哪里搞来两顶黄色的帽子,一人一只戴,就敲响了五楼的门。
一边敲,一边小声对我说道:“一会儿见机行事。”
敲了半天,里面总算有点动静,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老马赶紧正了正帽子,对里面喊道:“我们是志愿者,给社区的的老人送温暖来了。”
里面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这大热天的,送啥温暖啊,真是啊的。”
虽然在抱怨,但是声音渐渐变大,还是能听出里面的人正在往门边移动。
老头是推着自己的轮椅出来的,可以看出刚开的门,是他很吃力打开的。
他骨瘦嶙峋的身子窝在轮椅,抬头看着我和老马。
看着高大的我和魁梧的老马。
三个人好像不是同一种生物。
老头又嘀咕道:“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好好找份工作不成吗,当什么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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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老马开始对着孤寡老人嘘寒问暖。
可惜这天不冷,也不热,体感还有些舒服。
老马说:“大爷,您最近身体好吗。”
老头儿指了指自己萎缩的两只脚,说道:“你看这身子,能好吗?”
老马又说:“那您女儿身体好吗?”
老头说:“你胡说什么,我连婚都没结过,哪来的女儿?”
老马又说:“那您孙女,身体好吗?”
老头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细铁管子,作势就要打老马:“你再瞎说八道,我就打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