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五日,迎凤池总算恢复了原貌。
不过这回,从安坚决的拒绝了萧允辰再移一池荷花来的美意。
按照她的想法,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池子里又会多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何必折腾这些花花草草?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有多喜欢荷花,无非是闲来无事,待在这里打发时间罢了。
比起那些花草,倒不如在迎凤池里多养些鱼。
如今坤宁宫可是多了六张吃鱼的嘴。
虽然萧允辰大度的表示,缺不了这些崽子的口粮。
但从安却觉着,猫什么的,用自己捉来的鱼去喂似乎会有一种额外的满足感?
尤其是看着那些猫崽子一个个吃饱喝足舔爪子洗脸的样子,从安就觉着自己的整颗少女心都被激活。
孕妇本就苦热,更何况她如今稍微动动便出一身的汗。若非怕待在屋里憋坏了,她可是恨不得日日黏在冰鉴旁。不过若是为了那些崽子,从安觉着自己还是有些耐心坐在凉亭里拿着鱼竿慢慢钓鱼。
可能真的是萧允辰不在身边自己能睡的更自在的原因,从安觉着自打分床睡以来,自己的睡眠质量正在不断提高。如今白日里倒也没有那么没精神,似乎也比之前能吃了些。
最起码,原本的早午膳现在彻底分成了两顿。
虽然吃饭时还会觉着恶心,但也没必要像之前一样逼着自己每隔一个时辰就吃一顿饭。
对此,萧允辰表示强烈的不满。
不过在姜院卿委婉的建议下,这吃饭的顿数还是按照从安的意思执校
从安能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身上自然也多了些力气,虽然不能像往常一样上蹿下跳也不能舞刀弄棒,但最起码能安生的坐在那里而不是整惦记床上的枕头。
“真是奇怪。”从安有些不解的同醉竹道:“明明只过了几日,我却觉着自己要好起来了。”
“娘娘一定会好的。”醉竹一边为她添茶一边道。
“昨个儿,我叫人取了好些软和的布料,你我今个儿能做出个肚兜来吗?”从安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里充满柔和。
醉竹有些不忍心打击她。
“做不出来也没事儿。”从安想了想补充道:“大不了凑吧凑吧给没眼光做个猫窝。”
负责教从安做肚兜的依旧是可怜的玉,这丫头这几日在从安的摧残下看起来有些萎靡,于是昨个儿从安特别大度的给她放了半假,本想着叫她好好歇歇,没想到这丫头今日看起来更加憔悴。
“这是怎么了?”从安有些纳闷“教本宫做东西就这么难么?”
“奴婢不敢。”玉被从安的一句玩笑话吓得脸色苍白。
“最近西冥遭灾,大批难民涌在西门关附近。”醉竹想了想“玉的家乡就在西门关吧?”
“是这样吗?”从安问,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萧允辰那货明明同她是内乱啊?
“是。”玉声道,这几日有关西冥灾难一事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她家就在西门关附近,听到这些消息自然有些心神不宁。
“给本宫听听?”从安放下手中的布料,看着玉“你所听到的,有关西冥灾难的事。”
“娘娘,这太可怕了,奴婢怕惊着娘娘。”玉满脸的惊慌,事实上,这也是她如此憔悴的原因。
“。”从安轻轻端起手边的茶盏。
“是。”玉心的看了从安一眼又看了醉竹一眼才慢慢开口“据,事情发生在西冥传中的魔云谷,那个地方在早些时候便出现了异兆,草木庄稼枯黄,家禽动物或是莫名死亡或是大片消失。”
“据,那里的百姓,在很早以前便能听到魔鬼在地下咆哮,也有人误入魔云谷,看见地面龟裂赤红的神炎在地下流动。人们都,那里封印着真正的魔鬼。”
道这里,玉的身子瑟缩了下“然后,前段时间的某一,地下突然传出惊的响动,魔鬼突破封印,空中形成大片灰云,久久不散。”
“再然后呢?”从安下意识问。
“再然后,赤红的神炎从地下喷涌而出落在地上,地上的的一切生物在触碰到神炎之时便化作灰烬。”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
从安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玉,虽然得神神叨叨的,可听这场景,难不成指的是火山爆发?
想到这里,从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自己二哥可不就是奉命去魔云谷找神炎的么?
听玉这描述,自家二哥逃得掉吗?
“娘娘”玉更加惊恐的看着刚听自己完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从安。
醉竹一把扶住从安,对着玉道:“关于西冥灾难的事,你今日一个字都不曾与娘娘,知道吗?”
“奴婢、奴婢知道。”玉立刻跪地磕头。
“还不快出去,以后少同人嚼舌根子。”
“是、是。”玉踉跄着爬起身朝外走。
哪怕不用醉竹多她也晓得自己闯祸了,若是此次自己把娘娘吓出什么好歹来,自己的地日子恐怕也走到头了。
“二哥,二哥他还在魔云谷。”从安一把抓住醉竹的胳膊“你、你不要瞒我,你知道多少?”
醉竹却摇摇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去找萧允辰。”从安颤抖着,她要去问一问,自家二哥究竟怎么样了。
“娘娘。”醉竹使劲攥住她的手腕“您冷静一点。”
从安强迫自己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停止自己的颤抖。
不过腹却传来一阵阵痛楚,她有些痛苦的弯下身子护住自己的腹“疼。”
醉竹立刻对着门外大桨来人!去请姜院卿!”
完,她伸手扣住从安的脉门,而后略微松了口气。
“我扶您去床上。”醉竹掺着从安,让她平稳的躺下。
“孩子。”从安此时已经觉着不疼了,但还是担心的问。
“没事。”醉竹立刻道“放心。”
姜院卿来的比醉竹预想的还要快些。
在看了从安的情况后也是略微松了口气。
“娘娘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此次情绪波动过大才会导致胎象有些不稳”姜院卿道:“臣会给娘娘开些安胎的药,娘娘也要注意休息,少思少虑才是。”
见她也如此,从安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缓缓地送了些。
不过有关自家二哥的事还挂在心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
不过很快,萧允辰也匆匆赶来。
“我听了西冥的事,不是内乱,是吗?”从安问。
萧允辰直皱眉,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嚼舌根嚼到皇后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