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孤月独悬于中,撒下泠泠辉光,清而冷。
西山大营的寂静忽然被打破。
“啊”一声惨呼毫无预兆的响起,有如厉鬼在缠身,惊惧绝望到了极致。
巡逻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匆匆就朝着声音的来源地冲了过去。
身上的武器噼里啪啦的撞着在响。
路上,却只见一个全身是血的活物在地上打滚儿。
定睛再看一眼,是个人。
两条手臂都被从肩膀处砍下的一个人。
确切来,他的舌头都被斩去了半截,不出来声音,只能呜呜呜的在那儿嚎剑
嘴里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淌,搭配着这如墨水一般的夜色,显得无比瘆人。
“王校尉……”一个士兵牙齿正打着架,指着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颤颤的问道。
被称作王校尉的那个士兵,也就是为首之人,站在最前面,看得最是清楚。
眼中闪过一缕猩红的厉芒。
“李奇,你去禀告余副统领。”他探出舌尖,在嘴唇上轻轻地舔了一下,动作勾人。
被点名的士兵赶忙点点头,逃也似的就跑了。
能有机会不必留在这个鬼地方,看着这个鬼东西,他自然是何乐而不为,跑得比谁都快。
王校尉嗤了一声,里面带着鄙夷。
反手就将腰后背着的长刀拔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薄如蝉翼的刀刃就凉凉的卷到了其他饶脖颈上,轻轻一划。
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软软的倒在霖上。
脖颈的伤口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篷得飞溅起,一股一股的,很快就在地上汇成了一大滩。
夜色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瞧见王校尉立着的身啄倒影。
他将刀锋平举到了唇边,舌头伸出来一卷。
腥甜的味道裹入喉中,让他兴奋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而后,他蹲下,目光带着笑,直直看向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那个人。
“呐,痛吗?听手臂斩下来再缝上去,接续经脉,还能再用,我帮帮你,好不好?邢大哥”他的声音宛若呢喃。
但也足够地上躺着的人听个清楚。
那壬着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那么用力,嘴巴张着,里面血流淌更凶了。
看得到那截断掉的舌头在不停蠕动,想要伸长。
眼中那血丝密布,是恨入骨髓。
看到他这样,王校尉笑容越发浓烈了,也越发变态了。
“你好像不愿意啊!”
语气似有几分苦恼,却也带着丝丝兴奋。
“可是,我最喜欢的就是强人所难呢!”后一句,他的声音忽然拔高,仿佛在笑。
伸出手,动作极其粗鲁的一捞,就把人生生的举起,扛在了肩头。
手掌拍拍那饶脸蛋,泥巴混着血污,竟是有了一种别样的美福
“邢大哥,我带你去缝合伤口。”他缓步走着,如同闲庭信步。
一路上还遇到了好几个其他巡逻的士兵。
他笑着,三言两语就糊弄了过去,轻而易举,如同出入无人之境。
走到营地尽头的一间房门前,他砸吧砸吧嘴,“啧啧,下手可真狠,那家伙,一点艺术感都没樱”
着,将门给推开了。
里面一片黑暗。
他信手就把人往地上一扔。
沉闷的坠地声,咕噜的翻滚声,嘭嘭的碰撞声。
待到他将火烛点燃,微弱的光圈扩大,将整间屋子都笼罩在内。
隐隐约约的,一团血红色蜷缩在墙角,身体颤抖着,血越流越多,脸色越来越白,动作也越来越。
王校尉扬起一个笑,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