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眼疾手快地拦下他,厉声道:“你做什么!”
云起抹去眼泪,大声吼道:“殿下太痛苦了,我劈晕他,他就不会这么疼了!”
“蠢货!”景言怒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殿下服下聚神丸,就是为了激发他的生机、潜能,让他能够抗过治疗。你这一掌把他打晕,他神智不清,就会让毒素逆转,进入心脉,到时就算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云起吓坏了,扑通跪在地上,使劲用磕着头,“属下该死,请殿下责罚。”
景言头痛万分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不敢用秦王殿下贴身侍卫的原因,万一治疗过程中他们情绪激动出点岔子,那可就真是后悔莫及了。
景云初看不下去了,“云将军,你起来吧,殿下现在痛得生不如死,那里姑上罚你,不要再添乱了。”
云起这才抬起头,额头已经磕破了一大块,渗着鲜红的血。景言扔过去一个药瓶,道:“自己涂上,明早一准就好。”
云起接过药瓶,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口,也没有起身,只是默然地跪在地上。
景云初一直细心观察着陆北安身上的鼓包,看着它们慢慢地长成一个个鸽子蛋大的圆球,颜色呈黑紫色,表面的皮肤已被撑成了透明的一张皮。
景言拿刀在第一个放进噬心的突穴上轻轻一划,从里面滚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伤口的地方却没有半点血流出来。景言将那圆圆的东西心谨慎地放入一个托盘里,然后在伤口处洒上了一层药粉。
景云初问:“这是什么?是噬心么?”
景言呼出一口气,“是的,现在先干活,一会儿再。”
他把刀递给景云初,示意她像他刚才那样将十几个鼓包都切开,“看那些鼓包,一定要在将破未破的时候划开,注意力度,千万不能伤着宝贝。”
景云初点点头,她是用剑的高手,力度把控对她来是菜一碟,她象景言那样如法炮制,瞅着哪个鼓包快破时,就轻轻划上一刀,滚出来一个噬心,景言就放一个在托盘里,景云初再给伤口洒上药粉。
不到一刻钟,所有的鼓包都处理完毕,回头看向陆北安时,他已经阖上双目睡着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云起红着眼晴心疼问:“殿下没事了吧?”
景言拔掉陆北安膻中穴上的银针,道:“早就呢,噬心拔毒每隔一就要进行一次,本来每治疗效果更好,但殿下久病,身体太虚弱,怕是抗不住,另外,我的宝贝消化这些毒素也需要时间。”
云起又问:“景二公子,那殿下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
“很难,看你对痊愈的定义了。如果要全须全尾像以前一样,那一辈子都不可能,如果只是祛毒,我估计两个月左右吧。”
想到陆北安要经历那么久的痛苦折磨,云起的双目又红了,他攥紧了拳头,道:“只恨我不能替殿下受这样的苦。”
景言不以为然,“他重伤时痛不痛苦?双腿瘫痪时痛不痛苦?每日受毒素侵扰痛不痛苦?喝了药后带来的副作用痛不痛苦?那些还都是无望的苦痛,他都捱过来了。我这治疗方式虽然惨烈零,捱过了,他就能摆脱折磨了他三年之久的病痛,还能健步如飞,你值不值得?”
云起虽然承认景言得有理,但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心悸,道:“等忽必身体好了,让他守着殿下,我实在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