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子里谈?”老村长眯成缝的眼透不出丝毫威胁。
但他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实力强,还不肯承认。本可以救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村中辈被人劫走。
华应洪看向华凝月。
他迟疑了一下,方才淡笑一声:“既然村长这样,那恭敬不如从命。希望村长当真愿意和我们细谈。”
哪怕老村长心怀不轨,他也有信心护住女儿周全。
若他、陆西玉,还有华应波都在,还能叫华凝月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事,他再心,怕也避不过这一劫。
老村长显然已将他心思收入眼中,只是不多。
阳光从窗外照进。
屋内一片明亮。
却看不出什么痕迹。
老村长先坐下:“这段时间,我们叶棠村时常有外人进来,大家都对外人有所警惕。我就先与你们,在这半年间,究竟多少次有人试图闯进村里。”
老村长平静地出一个个日期,还有那些人在试图进村时,打着的都是什么旗号。
他语气平静,听他话的人,却静不下来。
初时还隔了五六才有人试图进村。
彼时,叶棠村的人对外人有一定警惕,却没有过于在意。
进了村子的外人,挨家挨户地寻找借宿地方。
在那一个月里,一共有五批人进入村子。
这些人借宿的人家各不相同。
被借宿过的人家都发现,自家东西被人搬动过,像是在寻找什么。
村中本就在村长的提醒下,大家都心怀警惕。
尤其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却在这段时间,迎来如此多奇怪客人,村民们警惕程度与日俱增。
再进入村子的外人,就不再被欢迎。
村民们的敌意初时有一定效果,渐渐还当真没人进村了。
但很快,村民们又发现,只是没有了明着进村的人,暗地里,依旧还有许多人在叶棠村附近游荡,或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闯入村郑
就连叶棠村的祠堂都被人闯入过。
一段段往事,逐一从老村长口中出。
易惊舟早从屋顶落下,也在一旁听着。
他眉心拧紧。
“昨日你们到来村子,若非你们来的时候还算光明正大,并且有得清的理由,他们早就将你们都赶出去了。”到此,老村长笑了笑,“不过真到那时候,想必我村中这些也就稍稍练过一点功夫的人,亦没那本事,当真把你们赶走。”
华应洪几人不话,华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村长,您先前,早在有外人进村前,您就已经让村里人心戒备了?”
易惊舟眉梢一扬。
被几人盯紧的老村长脸色不变:“不错,在那之前,我就从一位老友口中收到消息,是有人在打听我叶棠村信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我叶棠村。前朝末年,也有人我叶棠村埋有宝藏。”
“当时,我们村中只有叶一个姓。但随着试图寻找宝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集中到我们村子里,渐渐地,在我们村中就多出了姓田的人。现在村里统共叶和田两个大姓,甚至田姓的人比叶姓的人还要多。此外,还有另外一些姓,零丁几人。”
“由这段历史在,我又从老友口中得知这消息,自然要让村民们都多加警惕,免得当真敌人入侵,方才做准备。那时候可就迟了。”
老村长的解释尚且算合情合理。
华凝月不作声了。
陆西玉又问:“豆婆婆的姓……”
不等她完,老村长就道:“她是随夫姓。豆嫂子以前就是大户人家的丫头,没有姓,就叫豆儿。后来嫁来我们村,就随着她丈夫姓。”
“村长,您和我们这些,可有什么用?”华应洪轻叹,“若你觉得我们这群外人在这里,叫你们无法安心,你们也可以现在就让人带我们去给豆婆婆家人扫墓,我们将事情了结,自然会离开。虽如今田五失踪,你们要忙着找人,但找人也不用花费很长时间吧?”
只需要一个人,就能陪着他们完成扫墓的事。
“是啊……”老村长竟深有同感地点了头,“你们并非将阿五抓走的人,而且你们早存离开之心,我和你们这么多,并无太大用处。”
只是,很快,老村长又笑起来。
他眼睛愈发眯起。
此时的他,如一老狐狸。
“我既然告诉你们这么多事,就是不希望你们还能置身事外。”
“你们看得出我有一身武功,却不知我年轻时就受过重伤,轻易不能动武。为此,昨夜我知有人在屋外偷听,也知阿五离开我屋子后,多半会被人抓走,我仍不准备出手。我一旦出手……便是死期。”
华应洪挑眉:“若您不介意,我可以替您把把脉。”
老村长坦然伸出手。
脉象果真有些不对劲。
华应洪收回手,轻轻点头。
老村长又叹:“若非此事重要,而且如今还有可能将此时完美解决的人也就只是你们,我也不会想着要逼你们出手。”
他这话一出,愈发令人惊讶。
华凝月等人皆是屏气凝息,等他完。
“若我没有猜错,昨夜偷听我和阿五等人谈话,并最后出手劫走阿五的人就是宁不凡。而我昨夜的是,我们叶棠村中,藏有一张厨神秘籍残页。”
早在“宁不凡”三字出时,华凝月便已惊诧。
厨神秘籍残页消息再出,就连陆西玉都有些按捺不住。
他们费尽心思打听,这些年来真正找到的残页下落都寥寥无几。
如今只为豆腐婆婆办事,竟还能得到残页下落?
“这残页原本在豆嫂子家郑当年豆嫂子一家出事,我就怀疑贼人是为得到残页才会对他们家动手。还要如此残忍,就连刚出生的孩都不放过。”
“后来,我去豆嫂子家找,却已找不到残页下落。”
华凝月心中一动。
老村长东西是豆腐婆婆一家的,但老村长显然也知残页收在什么地方!
似是察觉她的疑惑,老村长多解释几句:“我和豆嫂子丈夫感情极深,他和我起过残页的事。那时候的我还年轻,在外拜师学艺,很少留在村郑为此,豆嫂子一家出事时,我就不在村子里。等我听闻消息赶回来,惨剧已经发生了,就连豆嫂子都发疯了……”
过去多年,再提及往事,老人眼中依旧有略显浑浊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