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不管你所犯何事,我们暂且不论,你先跟姚将军回家。”
“北殷怀!”北殷凛冷笑一声:“你什么意思?两日前你眼看着这个女子刺伤我,你非但不闻不问,还带走了我的人。现在这么公然包庇,你怕是不清楚,之前坐在你这把椅子上的人,就犯了相同的错误。”
“那皇叔是什么意思呢?”
“她伤了我,又盗了我的粮仓,她一个半大点的女孩,哪里来这样的胆量?必是有人背后指使,这姑娘嘴硬,不严刑伺候恐不会招。”
张改之眼急嘴快,立刻招呼衙役上刑具。
片刻四衙役就将夹棍和钉板带上了堂。
“张大人,未免心急了些。”
“太子爷不知道,对付这种奸人,就得又狠又快。”
眼看衙役的两板子已经照着刘云的腰骨打了下去,刘云咬着牙眉头一皱,忍着一声未出。两衙役见此按住刘云,又两人拉着夹棍,说话便要将刘云的手塞进去。
“慢着!”姚伯阳攥着姚冰卿的手,挣扎着起身,长出一口气,挺直了背:“养不教,父之过,要动刑就先从我身上开始吧。”
刘云抬眼看着姚伯阳,眼泪一点点从眼眶里升起,蔓延了整个眼球,溢了出来。
“你不是我父亲,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父亲,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非说要有关系,那也只能是,”刘云停住低头冷笑一声,复又抬起眼:“仇人。”
“云儿!”姚冰卿上前斥责:“你在乱说什么?”
刘云转头朝门外看了看,除了被温道青挡住的石一安杨秭归,她并没有看见曲萧的身影。
这是多么讽刺!
自己的亲生母亲躲着不肯现身,反倒是一个“仇人”在保护自己。可是她不信,她不信曲萧会对她不管不顾,即便人间的好意将自己包围,她想要的依然是来自父母的爱。
刘云没有回答姚伯阳疑惑的眼神,径直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夹棍了,她语气坚定,对着虚无:“动刑吧。”
在场无人不惊,从刘云进入大堂到现在,既不辩解也不挣扎。北殷凛甚至开始怀疑刘云其实是个疯痴。
衙役相互看了一眼,倒觉得刘云的话是在挑衅,起先还思量着要不要手下留情,这下两人左右开拉都卯足了劲。
手指的痛瞬间通过神经传至全身,连脚趾头都跟着绷直,刘云疼的一抽,咬着牙不断发抖,瞬间渗出一身汗。
“住手!”
只听门外一声大喊,石一安怒不可遏,发狂似的朝里面呐喊。
北殷怀看了一眼门外被挡的石一安,轻哼一声——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
北殷怀看着石一安,且看着他如何开口自投罗网。姚伯阳姚冰卿紧紧盯着石一安,两人瞬间捏出一头汗。
杨秭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虽不知石一安是何缘由令姚伯阳姚冰卿如此紧张,但知姚伯阳是护着刘云这一点,她便下定决心要挡住石一安。
石一安欲言又止,一扫堂内众人,艰难起声:“我是石”
“刘云没有盗粮!”杨秭归举起北殷凛签字的借条,急忙打断石一安,朝堂内大喊:“刘云没有盗粮,是齐王自愿借给合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