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
“嗯?”
“侯府有信鸽呢,不然下次给你捎两只来捏。”清歌笑了笑,试探的偏着脑袋,瞧着她。
清媱睁开眼,瞧着的便是她的笑脸,很是受用,心情也好了不少,“臭丫头,我用它做甚?”
信鸽虽还只是少数大户人家成批的养,可是零零散散的,大周城里也不少,可是如今很多都是不敢放了,流民多,冬日里哪里能有农田,都盖在厚厚的雪被里,要想活下去,就得熬过这个冬才行,鸽子可不就成了垂涎之物了?哪里还敢放养着呢。
在赫王府的马车,马蹄声声灌着铜铃北风入了易浔的耳里时,他正煮着茶,雾气腾腾的,如窗扉紧掩的城,凝在其中,散也散不开来。
阿臻,这个她的,只属于他能唤出的名字,直到后来许久,才知晓是她骗了他。
上一世罢,他见着她时,是在漠北的荒原,他与陌刀罢是自幼的交情,但却是知晓他的命属于那个神秘的家族。易浔所能明白的,只是陌刀的家主费尽心思培养他,培养他无所不能,优秀的有些可怕,却也死气沉沉。从来没想过他会带了一个女子,一个如江南烟雨,一蓑茫沧温婉的女子回来。陌刀还眼角柔和,微微带笑的告诉他,他娶妻了。
因为当初的互相信任罢,易浔想,他能够如此毫无顾忌的告诉他。
后来,熟了些,她会随着陌刀那边,唤他阿浔,却并不喜有人唤她阿媱,她会微不可见皱眉,以为能躲过他的眼睛,只有在陌刀那般唤他时,她才会眉开眼笑,一双眸子灿若星辰。
她好似是带着些赌气的意味,“阿浔,你唤我阿臻罢,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于是,他唤了这名字,从始至终记着。
易浔发现她是个总是求知若渴,充满好奇,她央求他教他医术,易浔瞧她的眼神,看来她并不知晓的,她的夫君本就医术极好了,可是为何要瞒着她呢?到底,易浔没有拒绝,他会教她些简单的药方和法子。有一次,她黯然神赡告诉他,陌刀又是负伤了。
易浔无能为力劝阻些或者能减轻她的伤心难过,也无法改变陌刀的身份。
她当时告诉他,“阿浔,我为什么要学医呢,我讨厌背背写写的,可是我没得法子阻挡他受伤呀,我只能让他快些好起来。”
学医术,是怕他受伤。
后来她还向他有些愧疚的袒露,当初让他唤阿臻不过是看着,陌刀总是有个的玉佩,刻着个臻字,时刻不离,她心头总是有气,
“当初,我每每瞧着那个玉佩就不是滋味,他还总是露出些愧疚的神色,我,我当时有些赌气……不过事情解决了,你唤我媱媱罢,我父母姊妹都这般的,人已作古,我不能对她不敬……”
易浔不清心里的想法,却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无妨,媱媱倒是挺好。”,可是再过亲昵的称呼,她不会给任何多余的人机会。
他还总能看见她眼角眉梢总是流露的孩子气,易浔有些愣住,他不懂那是些甚么,陌刀没有告诉漠北任何人她的身份,但即使在素衣裙摆下,她瘦削却坚韧着,在烈日下,映衬着一张脸雪白无暇,贵气成。
易浔至少认为,她是个家境富庶的姑娘,却从来没想着她却能有那般尊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