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事了!”
皇帝颦眉,被人忽然打断十分的不悦,
但知那正不是这样的人,怕是有什么大事才这般慌张,也没怪罪,只是道:“到底什么事如此莽撞?”
“派去传令的人回来了,他说他到的时候二殿下已经染病三日了,如今算起来已经有八日之久了!”
皇帝猛地站起来,袖子打到小几上的茶杯,碎了满地。
“你说什么?!”
那正跪了下来,低头道:“传令的人一刻不停的赶回来,交代了二殿下的事,还说二殿下当时见他的时候只说无妨,让陛下为其担心是他的不是,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皇帝怒不可遏:“混账东西!”
不知是在骂齐晖自作主张不将自己身体当回事,还是愤怒底下的人无用,竟然让堂堂皇子出了这样的事情。
兰苕也皱着眉,担忧的问:“御医那里可有进展?”
若是御医研究出来怎么救治疫病便好了。
可惜,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
见那正迟疑,便知道这事没什么进展,兰苕也只能劝一劝皇帝:“陛下,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皇帝罕见的发了脾气:“不知死活!好端端的去什么疫病区?他若是有什么事想过朕的感受么?”
这些天皇帝正对齐晖心存愧疚,又与良妃关系处的好,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
更何况,若是他拦着点,这时候在平秋的就不是齐晖了,齐晖也不会因此得了疫病,药石无医了。
“陛下息怒。”
皇帝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一趟戚府,水苏或许会有办法。
他再不看重齐晖,那也是他的儿子,更遑论如今他心觉有亏与齐晖,自然要尽一份心力。
“这事不许外传。”
“是。”
皇帝急匆匆的回宫换了便服,带着那正便来了戚府。
戚静每日都很闲,又每日过得都很充实。
皇帝来的时候,她正在曦兰阁的海棠树花开满枝,树下被挂上了一个秋千,戚静正一晃一晃的玩着。
“陛下怎么来了?”戚静惊喜的起身,问。
皇帝略有些心虚,他虽然真的宠爱戚静,但要说多上心,其实也没有,那些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的,否则也不会多少天也不来看她一次,这次来还是因为齐晖的事。
对上戚静惊喜的眼神,便有些不自在了。
这事戚静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透罢了,表面功夫,皇帝素来做的很好,甚至让整个大齐的人都以为,他是当真的宠爱戚静。
皇帝轻咳了一声,道:“许久没来了,便来瞧瞧。”
戚静高兴地应了,拉着皇帝道:“姑姑的兰花开了好几朵,陛下快来看。”
戚静拉着皇帝,喜笑颜开的说着府里的变化,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皇帝被戚静这样弄得有些无奈,不好再开口说齐晖的事,只能按耐住,待过两日齐晖出事的消息传入帝京,才好再寻机会。
不过依照戚静这性子,怕是知晓之后不用皇帝说,她自己就会先开口让水苏去救治齐晖了。
最好是戚静自己提议。
否则朝堂上那些惦念着戚府的人,怕是又该有微词了。
戚静要的就是皇帝开不了口。
她同样也在等齐晖的消息。
待那个时候,她才可以进宫,告诉皇帝说让皇帝不必着急,修乐到达平秋见疫病严重发了消息,说要在那里停留几日,解了平秋的困,再加一句,若非这样她都不知道修乐要来帝京看她呢。
首先,要说明她并不知道修乐回来,这也排除了她知晓消息告知宋府,导致齐晖参与平秋之事的嫌疑神仙岛的人素来我行我素,戚静的说辞很大程度上会被皇帝信服。
毕竟在皇帝眼中,戚静是一个柔弱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齐晖得了疫病的消息,魏壑也第一时间得了消息。
得到消息之后,立马派人将戚府守了个严实,就防着要救齐晖的人知晓后来戚府求救。
戚静不放人最好,那么齐晖必死无疑若戚静放了水苏去救人,那也不错,没了水苏在,戚静一个小病就能要命,简单的很,且若戚静因为齐晖的原因出事或丧命,待水苏回来又会如何?神仙岛人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所以在皇帝去戚府的是第一时间,为何就得到了消息。
“陛下怎么回去戚府?”
便是皇帝知晓齐晖得了疫病,按照皇帝对齐晖的态度,也断不会做出这样亲自上门的事情来。
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魏壑有些忧心,他谨慎道:“派人询问皇后娘娘,陛下近期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
“是。”
魏壑忧心忡忡的等着消息,直到皇帝一个时辰之后自戚府离开,而戚府的人也毫无要出门的动静,这才来回禀。
魏壑总算是放下了心,也可能是皇帝听闻这事心里不痛快,便想着找戚静聊一聊吧,便未将此事放在心里。
皇帝去戚府的时候,兰苕挥退所有人,独自一个人坐在软榻上发呆。
过了一会,才起身往里走。
只是没走两步,忽然眉头一皱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寝殿内此时空无一人,躲在暗处的御令卫皱了皱眉,上峰给的命令是保护加监视,那这人出事,算不算他的失职?
御令卫想了几秒,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御令卫悄无声息的落在兰苕身边,伸出手去探她的脉搏,却被人反手一抓,下意识的五指并拢一手成刀砍了下去。
待看清偷袭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想将力道撤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唔!”
兰苕捂着跟要断了似的疼的手腕,硬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御令卫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一脸懵逼,站在兰苕面前一动不动。
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跑?那他伤了他要保护的人,这该怎么办?倒不是怕受罚,主要是没遇到过这样被逮个正着的情况。
兰苕捂着手腕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一袭黑衣带着面罩的御令卫,道:“公子怎么称呼?”
御令卫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他扔的话怕兰苕接不住,摔碎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