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颗硕大的拳头直接轰击在此人后脑勺上,将他砸趴在地不省人事。
第二名喽啰转过身吓得连连后退,腰上的短刀拔了几次才拔出来,但紧接着一只如铁钳般的手便扣住了他握刀的手腕,“咔!”的一声扭成了麻花。
不等喽啰叫出声,习善紧接一记手刀劈在了其侧颈根!
“嘭!”
第二人,倒地不起。
看着脚下失去意识的两人,习善移动目光,依次落在了:他们的衣服、岩石,与相对较远的一处水潭上。
等南宫月生买酒回来,一切如初,二人小作休憩。当月华上天,继续捕蟹饮酒,只是习善却说吃饱了,只喝酒。
毕竟大部分水潭都在深处相同,他哪还下得去嘴?
一夜无话,冥想修炼至第二日午时。
二人默契起身,漱口,各食半张馕,饮温水一碗,将火堆掩埋后,起身上山。
霸天寨这种小山寨不会安排人巡山,因为占地太小,完全没必要,而作为乌合之众的贼寇们也乐得偷懒,除非撞见偷跑出来溜达的倒霉鬼,他们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一路摸到山寨大门,“霸天寨”三个丑丑的大字写在三块切开拼合的树干上,用长铁钉和麻绳固定在高处,朴素的让人发笑。
“这地方看起来不怎么”南宫月生张了张嘴,感慨道。
“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要不是顾忌路上那个小村子,这地方早给我灭了。”习善说话间举起止戈,冲着五十步外看守寨门的一人扣下了扳机。
箭矢毫无预兆地穿透山匪肋骨,将人钉在门柱上鲜血直流却不敢动弹,只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大喊:“敌袭!敌袭!”
第一箭,颇具准头。
与其同守寨门的另一名山匪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愣在原地,直到第二根箭矢擦着他的右肩三角肌飞过,飙起一道血花后才慌乱地转身逃跑,跟着大喊:
“敌袭!敌袭!”
同时习善现出身形,边向前逼近边拉动机括扣下扳机。
“嗖!”
第三箭凶狠的从后方钻入山匪喽啰腰子,并击碎了部分脊椎骨,将他整个人带得翻滚倒地。
“别看着了,都杀了吧。”习善看向山寨入口的瞭望塔,对着上面拉弓指着自己的蠢蛋就是一弩。
两两落空,上方的箭矢扎进地面,弩箭矢则钉进围栏。不等喽啰再拉弓,紧随而至的下一弩箭已将其穿胸而过。
…
“这把剑不是为了杀戮。”话虽如此,南宫月生还是将息战从右手调换到左手,准备随时出剑。他可以不主动杀人,但对于冲过来送死的绝不会手下留情。
“当初在飞沙客栈杀我的狠劲呢?说不定你说的机缘就在这山寨里,人杀光了就出来了!”话音落,习善将射空的止戈连弩放回弩箱,搁在地面等相伊自行收取。自己则刀鞘插腰,拔出黑蟾杀入寨内。
木柴与茅草搭成的小屋排列在山寨主路两侧,只有另一端砖垒的坐天堂得以显出一丝丝和“霸天寨”名号相搭的气魄,但整体依旧十分简陋。
最靠前的木屋屋门刚要被拉开,习善抽刀直入,清粉色的刀尖勾勒出一条笔直光线没入门中,连同后方贼寇一同贯穿!
嘈杂声起,少年转头看向前方,几十名贼寇从穿插排列的木屋中纷纷冲出,如鼠潮涌动。
习善眼中升起狂热,狞笑着拔出刀身。
“咣当!”
随着门后尸体坠地,黑煞蒸腾,杀戮开启。
一条条生命在黑烟翻涌中磨灭,一具具躯体随着刀锋舞动支离破碎,而他们却难以破开煞气分毫。习善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深入,残兵与尸身相随。
奇怪的是这种血腥残暴的杀戮竟令少年感到心中舒坦,近日来积压的郁气与怒火都在其中释放,连内心都不再煎熬。
而实际上这种虚假的舒坦无异于饮鸩止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瘾君子,每次满足之后恢复正常并在负罪感中发誓不再继续,而下一次却只会更加猛烈。同样的,杀戮得来的安抚只会让下一场杀戮更加血腥,若无法克制,入魔者将会越陷越深,直至死亡。
主路上,黑烟已撕碎了所有生命,撞入坐天堂!
高坐虎皮椅的典霸神情恐惧,最初听到骚乱时他根本没有不在意,以为是平日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游侠儿跑来送死,只安然自若地吃着螃蟹喝着酒。
但谁知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当初那位煞星就站到了他面前,看声势不知比之前强了多少。
“好好汉饶饶饶命!”在坐天堂躲过一劫的几名喽啰干脆利索地丢掉兵器跪下求饶,吓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典霸强作镇定地端起酒杯,喝下一口酒,却是手抖得把酒撒了个干净:
“这位少侠,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您如今重新杀回来可太不地道。”
此刻南宫月生也迈入了坐天堂门槛,手中息战似乎真的没有出鞘。
“说好了?说好你背地里捅刀子了?”习善问道,同时将黑蟾插回刀鞘。
典霸见状松了口气,觉得有条件可谈,但下一瞬寒芒闪过,其手中酒杯“叮当”破碎,习善将脚下喽啰丢弃的一柄长剑灌注煞气踢飞,将他钉死在了虎皮椅上。
死不瞑目。
见状,习善收了杀心,黑烟散去,丹田停息。
…
这一刻他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善良正直的少年,甚至心里还闪过一个“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的念头。
气氛如逐渐归于平静的湖面,猛然激起千层浪!
一瞬、一念、一杀机!
站在习善身后的一名喽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如冬夜寒流席卷无声又彻骨冰寒,他手中再现那把奇形如钩的晶莹紫黑短匕,直指前者后颈!
尘浮猜对了,习善果然先来到霸天寨复仇,而他则提前伪装成喽啰隐藏其中,用以完成此次出其不意的刺杀。
风动!
守在后方的南宫月生似乎早有准备,当尘浮的双手出现异动的刹那作出应对,这是他平生最快的一剑,运转奔腾的内力盘旋体外,气流倒卷推斥一丈!
息战金光煌煌,如乍现之异色闪电!
机括响!
不止南宫月生一个,跪地求饶的另一名喽啰也在同一时间拨弄双手十指。
尘浮脚下的两块地板轰然炸开,竟从中跃出两个人形傀儡朝他扑去,僵硬诡谲的动作下速度却奇快无比,同时数不尽的暗器细针从其口、腹、手中射出,个个涂满迷药。
“噹!”
虎骨与息战交击,迸发出内力溃散的光华。
习善冷笑着回头,面向尘浮无声吐出三个字:
“???”
尘浮一击不成果断爆退,双脚连蹬,故技重施,又是那极具爆发性的逃离方式。即使作为杀手中的精英,在此情形下也难以保持平静,毕竟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刺杀安排竟然被对方料中,还将计就计给他下了套。
所幸常年培养的杀手本能与生死边缘磨炼出的身手支撑着尘浮不至于立即败下阵来,可困兽犹斗的结局注定不会改变。
前有傀儡暗器,侧有息战紧逼,尘浮只能尽力转动上半身挪出暗器范围,同时右手虎骨以一式“夺命”自下而上突袭南宫月生下阴,出手如螳螂捕猎快到简直肉眼难寻,令人头皮发麻!
对南宫月生他还是手下留情了,此招便是他们多次对练的招式,虽然姿势与出招角度完全不同,可运功路线、杀伤力、速度、特性相差无几,足以令前者反应躲避,同时为他让开缺口。
“噗噗噗噗噗!”然而毒针速度更快。
虽然只有五根建功射入尘浮双腿,可毒性已在急流的血液中飞快传递。
易容成小喽啰的唐春见状皱起眉头,在预计中对方应该全身中针,而不是仅仅只有双腿,这种失误会导致尘浮延迟进入昏迷,生出变数。
同一时间,南宫月生身法三动,第一步避过裆下虎骨,后两步连贯提速斜插于尘浮前路,阻拦其逃脱,但手中息战却再没动过。
习善则作壁上观的同时清理掉了坐天堂余下喽啰,这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易如反掌,刀都无需出鞘,双拳两腿便完成了收尾工作。
一声声惨叫、一具具跌倒的尸体,都无法动摇习善斩草除根的决心。
哪怕心神暂时恢复正常的他心有不忍,但手却始终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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