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命都在你的手上,还谈什么见……”
诸葛绮的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了。
因为她已不敢再说下去任舟似乎无意理会她的娇嗔那样,又将手指往她的脖子上挪近了几分,那股凉意也就愈发明显了。
她同样不是傻子,所以也能感受得到任舟的威胁之意,当下只好乖乖地把嘴巴闭上了。
“姑娘无话可说了?”任舟明知故问道。
见诸葛绮不答话,任舟笑嘻嘻地接着说道:“那实在好极了,因为现在变成我有问题想请教姑娘了,还请姑娘知无不言。”
诸葛绮咬了咬牙,最终沉闷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然后任舟便把手指挪回了原先的位置上。
“姑娘此番夤夜造访,究竟所为何故?”
“因为……我今日一见任大哥的英姿,便不由芳心暗许……”
不等她说完,任舟便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一声,又把手指逼近了半寸。
“……因为我想教训你一顿。”
“教训我?”任舟一愣,“是我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了?你先前不是说为了沈除而来,怎么又改成教训我了?”
“那只不过是借口,否则我怎么好近你的身?”
“有道理”任舟点了点头,“那么你说的教训,是怎么样的教训?”
“当然是打得你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的那种教训,最好让你以后见到我都只敢乖乖低头、认我当姑奶奶。”诸葛绮咬牙切齿地说道。
“口气倒是不小。”
任舟摸着鼻子苦笑了一下,又接着逼问:“就是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诸葛绮冷笑了一声,“难不成还能杀了你?”
“我原先倒是有这种猜测。”
说完,任舟又将手指靠近了几分,刀锋几乎要紧贴在诸葛绮颈间那如玉的肌肤上了,寒声问道:“是谁要你来的?”
“什……什么意思……”感受到这种变化的诸葛绮不禁面色有些发白,舌头也跟着有点打结,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哪怕表现得再如何乖张,可诸葛绮毕竟年龄不大,又兼贵为望族的大小姐,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连与人性命相搏都未曾经历过,就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受人威胁了。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跟姑娘今天才刚刚认识,实在想不到有哪点对不住姑娘,足够让姑娘如此处心积虑地报复。”任舟缓缓地说道,“所以,我只能认为姑娘是受人指派的。”
“没……没有……”
“没有?”任舟又确认了一遍。
“没有。”诸葛绮此回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了许多,毫无半点迟疑。
见她回答得如此笃定,任舟却不禁有些犹疑起来。
沈除在向他介绍鬼王行事的风格时,便曾拿诸葛家举例,这无疑可说明诸葛家与鬼王之间的交情非同一般。
因此,在见到诸葛绮夤夜来访时,他几乎下意识地以为她是鬼王的使者,前来向自己传递消息。
但是,就在他们双双进入了房间以后,他却从诸葛绮的身上感觉到了某种敌意以及随之产生的些许杀气这也就是任舟断然出手反制诸葛绮的缘由所在了。
任舟虽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已有了些猜测:大概是情况有变,或者是鬼王担心他难以对罗贤痛下杀手、反而倒戈相向,因此派出诸葛绮深夜行刺。
虽说诸葛绮的功夫比起任舟来不值一提,但正因为这样,任舟也不会对她心生戒备。
而一个漂亮女人对付起一个毫无戒心的男人,往往有很多法子,并不一定非要通过武功不可。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全不是这样。
“你……是否可放开了?”
见任舟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诸葛绮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闻言,任舟一挑眉,反问道:“你深更半夜地跑来暗算我,现在凭着几句话就想让我放过你,未免太容易了吧?”
“那……你还……还想怎么样……”诸葛绮的颤抖愈发剧烈了起来,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几乎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她的这种表现反倒令任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