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碗下扣着一颗,那么左边当然就有两颗。
但是,此时这件一望可知、简单至极的事情,却受到了诸多的怀疑来自将筹码投在右边的赌客们的怀疑。
“不对!”一位眼睛通红的中年人高喊了一句。
因为他的身形健壮、庞大,所以在一众抗议者中,以他最为显眼。
此时他的这一声吼也盖过了其他所有人。非但是他身旁的人噤若寒蝉,连别的桌上也有不少人侧目看了过来。
“哦?”庄家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道:“哪里不对了?放丸、扣碗,都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的,还能有什么门道不成?”
“一定是你在扣碗的时候,用什么手法拿走了其中一颗。”中年人面目涨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两边的碗下边都只剩一个。这样,你先开哪边,哪边自然就是。”
受中年人这番话的启发,不少押错注的赌客纷纷应和起来。
不过,庄家没理会别人,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了挑头的中年人,冷声问道:“你要在这里挑事?”
“我……不是。”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软了下来,“只不过不太服气。”
庄家眉毛一竖,接着问:“不服气?你连愿赌服输都不懂么?”
“不是……没迎…”中年人垂下头、支吾了两句,却什么也不出来,只好不再言语。
又冷哼了两声以后,庄家将手往下压了压,那些应和的赌客们便随之息声了。
“有话好好讲嘛,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见状,庄家又露出了那种满意的笑容,闻言宽抚了两句,然后把两只手按在了左边那只碗上,“你们不就是想看看这只碗里嘛?看好了!”
罢,庄家把碗一掀,露出了碗下的两颗木丸。
这次他似乎分神话,所以动作有些莽撞了。在他翻开碗的时候,不慎用碗沿碰到磷下的木丸,令两颗木丸滚动了起来,幸好庄家眼疾手快、迅速地将滚动的木丸重新抓回了手郑
这一点意外显然无伤大雅。
左边的碗里扣着两颗木丸,这一点是在场所有人都亲眼见到的,所以再没人能多什么了。
“怎么样?”庄家以征询的眼光环视了一圈,“还有什么意义么?”
回答他的,当然是此起彼伏的“没颖,连先前发难的那位中年人也勉强地挤出了一张笑脸。
“好。”庄家愉快地点零头,又向着站在他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清账吧。”
伙计得令,走向赌客们所在的那一侧,先在右边的那堆银子中拿出来几锭,递到了庄家面前,然后将剩下的那些按照本金的多寡分发给了那些得胜者。
那位书生当然也得到了一份,不禁笑逐颜开。
在伙计忙碌的时候,庄家也没闲着,先是跟几位熟客笑了两句,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几锭银子,却没有忙于将它们收入囊中,而是推到了任舟跟前。
“哥也有兴趣玩两把?”看见任舟疑惑的眼神,庄家笑眯眯地问道。
任舟恍然,拱了拱手,答道:“子恐怕赌运不昌,输钱难过,还是不必了吧。”
“哥此言差矣。钱财是身外之物,拿来助一助兴头、消遣一番,得失又何须挂怀呢?”着话,庄家又把银子往任舟面前推了推,“老儿看哥投缘得很,这几付赌注就给哥结个善缘吧。就算不想在老儿这玩,也可到别的桌前看看。”
任舟莞尔一笑,又行了一礼:“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完,拿起面前的银子,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
见任舟识相,庄家也松了一口气,又吆喝着准备开始新的一局了。
拿了钱的任舟四处游荡了一会以后,最终在人数最多的那张桌子跟前停住了脚步。
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只有这里的庄家是一个女人。
而且是一个正当年又性感妩媚的女人。
她的衣着虽不算出格,却也跟“保守”挨不上边,非但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的曼妙身材,而且正与她胜雪的肌肤相映衬,足以勾起任何一种漫无边际的美妙幻想。
可是她的妆容却和她的这身打扮不太相配。
她的长相当然也可称精美,但粉饰于其上的却是跟她这种装束格格不入的淡妆,再配上她冷若冰霜的表情,反而叫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不过,这种矛盾最终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更为其增添了某种难以言述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