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如有人能铲除宦官,辅佐明君,改革弊政,对内使民休养生息,对外和解鲜卑、乌桓、契丹等外蕃,待国力强大之时,一举击溃之,天下也倒是可以中兴。
当然,最可能出现第一种情况,出现第二种情况可能性甚小。因为汉皇并不相信皇室和异姓将军,而更相信外戚。
但是,外戚势力一旦做大又会威胁皇权,皇帝之所以信任宦官,就是用他们来抵抗外戚势力、抵抗豪门士族,这种政治措施并没错,只不过皇帝对宦官过于放纵……”
刘玘并未像普通士人那般单纯忌恨宦官,而是站在相对客观的立场,用辩证法的眼光来分析皇帝、宦官、外戚、士人几方面的斗争和权力平衡。
何颙虽然是经学名家,然他始终是古人,有极强的阶级局限性。
他自己是大家士族,自认为按照经学可以处理一切问题,认为一切祸害的根源都在于宦官为祸,认识不到权力平衡对于皇帝是多么重要,极力主张斩杀宦官,让皇帝认为外戚与士人联合架空自己,这当然是皇帝所不允许的。
刘玘虽然对何颙彬彬有礼,不过在论起事情来,却表现出很强势,以此来带节奏,从而阐述自己的见解。
也就说到一小半,加了蜂蜜的热汤被端了上来,二人端汤卮开饮,刘玘喝了一口热汤之后继续开讲。
待其讲完,何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半天才长叹道:“嗯,刘郎虽然未精通五经,不过能看出天下大乱实属不易,他人所不及也!
不过似你这般说,皇帝刻意要压制士人与外戚,莫非我等士人就无出头之日了?我看这也倒未必!”
“晚辈从未说过士人无出头之日,晚辈认为天下大乱之日,必定是党锢解除之时,这时间想来应该不远,先生一定有大展宏图之日!”
刘玘也不好明说是哪一年,实际上黄巾之乱就在七年之后。
“你这判断有何依据?”何颙又听得眼睛一亮。
“党锢者大都是豪族大门,他们有人有钱,在内外交困的局面之下,不依靠他们,这叛乱是不可能平定的,稍不注意皇室就会倾覆,所以晚辈才如此认为!”
“嗯,你说的倒是很有几分道理,我倒是忽略了!”何颙态度好了许多。
随后,话题又被引入到如何武力平乱,刘玘有几千年的历史知识打底,在这方面当然要远强于何颙这位儒生。
“晚辈以为,经学仅仅可以治世,唯以武方能堪乱定国,前有高祖、后有光武可效,所以晚辈觉得多读孙墨之书,多读古代兵书或许更为有用,唯兵才能定国……”
二人讨论了半天,刘玘详细阐述了自己治乱的思路。
何颙心中对他开始有一二分赞赏,说道:“嗯,你倒很有几分像我认识的另一个晚辈曹操,此人不喜经学,好诗赋、兵法,在乱世也倒是个定乱之人。
他父为三公,你贵为宗室,也倒有得一比!不过,他擅长诗赋,你或许有所不及也!”
“晚辈也听说过孟德兄,他杖毙宦官叔父,魄力非常人可比,文才武艺均不俗,晚辈自然不及!”刘玘依然表现得非常谦恭。
随后二人又谈论起如何避免天下大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