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回忆起了这些天，夜间放哨，他确实留意到，这屋晚上灯没熄过，瞬间便明了事态。

书生察觉张魁欲起身，抓的更紧了。

“别走。”他央求张魁道。

“不走，放心，不走。”

张魁轻轻掰开书生的手，转身到烛台前，用火石点燃。

室内有了光亮，书生也镇定了许多。张魁回身，拉起地上脸色惨白的书生。

书生站立之后，抽回自己的手，退了两步，又瘫坐回了床上。

“张魁，几时了？”书生有气无力地问道。

“刚过丑时。”

张魁一步不敢远离，这书生气若游丝，彷佛自己一眼看漏，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过了好大一会儿，书生脸上才没了恐惧之色，恢复了常态，脸上也有了血色。

“我无事，你走吧。”

看书生刚好一点就开始赶自己走，这让张魁很不愉快。

“行。我走。”

张魁笑了一下，转身回去，端起烛台，转回身，当着书生的面，做了一个吹灯的动作。

“你给我放下！”书生气得手都抖了。

张魁切了一声，放下烛台，罩上笼照，几步走到床边，坐在书生身边。

“哎，先生，你还睡吗？”

“不睡了。”

这么折腾下来，书生早没了睡意。

“那我领你去看个好东西。”

“好啊，哼，这好东西在哪？”这书生说着好，实际并没无兴致。

张魁向上指了指，书生下意识抬了头。

这木头顶棚有什么可看的？书生疑惑了。

“在天上。”

天窗虽说不大，过一人还是足够的。张魁先登上了顶棚，之后把书生拉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登上船舵室顶层。

“来先生，你躺这。”张魁拉过书生，自己面朝上躺好，示意他趟下。书生虽面有不悦，最后还是照做了。

“看，不错吧。”张魁说道。

天上繁星点点，这再寻常不过的夜景，却是书生从未见过的风景。

“先生，夜空够看一辈子的。”张魁指着天上繁星，对书生说道。

“确实是绝美之景。”书生说道。

“你等着哈，先生，我去找点酒喝。”

张魁到天窗前，半个身子探进去，叫醒了船舱中两人。

“六子，老二醒醒。”

两人从睡梦中醒来，一看张魁半个身子挂在空中。

“我X，老大，你干什么呢？”秦二不耐烦地说道。

“去，去替我放哨去，另外给我找点酒，我跟先生喝点酒。”

“行行行。你开心，兄弟们受累，老大，这账得记。”

秦二一边埋怨着，一边出了舱室。

张魁收回身子，对书生说道。

“等下啊，先生。”

“难不成又是昨日那个佳酿？”书生没起身，问道张魁。

张魁知道书生是在暗讽自己。

“不是，不是，不是。”张魁连忙摆手，“这次没好酒给先生了，你凑合喝吧，老二本地买的。不过话说回来，先生，你真喝过贡酒？”

“骗你这个作甚？真喝过。”

“真的啊。这皇帝老子喝的跟我们喝的有什么区别吗？”

“贡酒跟民间私酿的区别啊。”书生停顿了半天，“各有特色吧。你喝过就知道了。”

“我哪里有那种机会，先生，说笑吧。”

“张魁，世间之事，不好说。”

张魁哦了一声。就在此时，秦二，手持两小坛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