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二三章 却是同衾不得知(2 / 2)周小小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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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剑有把握,这就够了。”舒不诚道。

“可这样一来,你患了疫疾的事情就被我知道了。”初新笑道。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是个病患,不是吗?”舒不诚问,他的问句之中,试探性很强。

“我确实是病患,可按照寻常人的时间计算,我早该死了,不是吗?”初新道。

“大概学武之人,身强体健,能比普通人多活一些时间。”舒不诚说。

“可是你呢?你的病大概在我见到你时就有了,”初新一字一句道,“你的身子这么弱,活的时间却比我还要长。”

舒不诚道:“生死之事,本就是说不清楚的。”

“你说不清楚,我却说得清楚,”初新收起剑,踱了几步,“这是我父亲曾将给我听的事情,关于南梁的一位白袍将军的。”

舒不诚的脸,已看不出任何神色,平静得就像无风浪的大海。

大海很少无风无浪的,可一旦大海显露出这般模样,往往就意味着世间会多一场摧枯拉朽的海潮。

“那位白袍将军出身贫寒,自身也并无奇遇和军功,然而他在朝中却屡屡升迁,仕途比任何人都要顺利,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初新一边讲,一边观察着舒不诚的脸色,“父亲告诉我,他的升迁,完全仰仗他那位忍辱负重的兄长。”

舒不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简简单单地回复:“说下去。”

“据说他的兄长经常替南梁天子干一些脏活,哪些是摆不到台面的事情,哪些便是那位兄长该做的事情,”初新道,“然而这样的人往往得不到应有的封赏,因为干脏活的人往往得隐姓埋名,藏得越深越好,作为交换,便由他的弟弟接受那些赏赐。”

舒不诚眨动了一下眼睛,道:“的确,这种人生来就是见不得阳光的。”

初新并未说完:“父亲还告诉我,白袍将军的家族与江南初家颇有渊源,但他并未细讲那渊源是什么,我也是直到最近才发现的。”

舒不诚问:“是因为你身的疫疾没有让你送命?”

初新点头,道:“我猜测,那渊源便是江南初姓和义兴陈家本自一脉,而那一脉的人,天生便有抵御疫疾的能力。”

舒不诚无言,所有秘密似乎都呼之欲出,但又好像差了一点儿。

初新笑了笑,道:“你就是白袍将军的兄长,那个替南梁天子干脏活的人。”

舒不诚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你好像总能猜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秘密。”

初新道:“世人总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们的秘密永远不会被揭穿。”

舒不诚摇摇头,仍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我总觉得,你所说的不能说服我,恐怕也不能说服你自己。”

初新道:“本来不能,现在却可以了。”

舒不诚问:“为什么?”

初新指了指王之梅,道:“你还记得你向我描述过她的样貌和身材吗?”

舒不诚点头。

初新道:“可是你告诉我的不仅仅是那些一眼就能瞧见的,居然还有几处隐秘的特征,后来在长廊的某一间屋中碰见**的她时,我便觉得你很可疑。”

舒不诚道:“哪里可疑?”

初新道:“虽然我想不通原因,可你似乎在有意提醒我,王之梅便是那个背叛你的女人,有意在试探我的人品和底线。”

舒不诚道:“还有呢?”

初新瞥了眼局促不安的王之梅,道:“还有就是今日你们在我面前演的这出戏码,实在太不自然了。”他盯住王之梅的眼睛缓缓道:“人的双眸很难骗人,尤其是女人,爱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往她的眼睛里瞧,准没有错。”

王之梅在环抱住舒不诚的时候,眼里没有丝毫的爱怜,只有不耐烦的厌嫌。

舒不诚苦笑:“她大概实在不愿抱我,连碰我都觉得恶心。”

王之梅的身体在颤抖,她纯白的皮肤变得蜡黄,发丝因冷汗而凝成缕。

“你承认了?”初新并不关心王之梅什么反应,他的全副心思都在舒不诚身。

“我承认,”舒不诚淡然说道,“我承认我就是子先生。”

“你是子先生?”初新笑得很不悦。

“我就是。”舒不诚没有改口。

“你不是。”初新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讨厌别人欺骗他,尤其是被他当做朋友的人。

“我不是?”舒不诚好像听见了一则很好笑的笑话,他问话的模样有些夸张。

“绝不是,”初新说,“你只是子先生座下的两仪使,子先生根本不在洛阳城。”

昭然若揭。

舒不诚的脸色终于变了:“你连这都知道了?”

“是的,子先生的身份,我已了然。”

秘密有时,不过是人用来欺骗自己的手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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