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右手搭在锁骨处:“我也是。”
初新“嗯”了一声,仍然面无表情,就好像在他跟前的并非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是一尊泥塑。
她笑了:“你确实是个贪心的人。”
初新也笑:“既然能得到更多,我又何必着急呢?”
她只能又褪了一件衣服。
“这样呢?”她问。
初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她不喜欢初新的反应,却还是耐心地问:“在哪里?”
初新嬉皮笑脸地:“梦里。”
王之梅被逗乐了,道:“想不到你还挺会话的,这句话就值一件衣裳。”
于是她褪去了身上最后一层防护。
初新的身法极快,他的鼻息已到了她的耳边。
他们的身体都起了些奇异的变化。
“谁若是娶了你,身体一定不会太好,”初新注视着王之梅的脸道,“不仅如此,还很可能倒霉。”
王之梅的手轻盈地游走着,细声细语地呢喃着:“他不仅身子倒了,也快要倒霉了。”
初新皱了皱眉,道:“我会不会像你的夫君那样,也倒霉呢?”
王之梅以食指戳了戳初新的额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咯。”
初新的头已经埋在了王之梅肩膀,王之梅陷入了梦呓和朦胧。
黑暗的原始森林中,甘泉如瀑布般涌动。
忽然,所有的温热和亲昵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仍未填满的欲望沟壑和源自心底的不甘。
初新竟已徒了门口。
王之梅根本未察觉到他的离开,她根本想不到一个男人在刚爬上欲望顶赌时刻,却能全身而退。
初新负疚般笑了笑:“抱歉,我欺骗了你。”
王之梅恨恨道:“你不仅欺骗了我,你还侮辱了我。”
初新叹息道:“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王之梅的声音更幽怨:“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所以有时和女人真的没有道理可讲。
该讲什么?又该怎么讲?
你碰她,她骂你禽兽你不碰她,她怪你禽兽不如。
女人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初新又好气又好笑地:“我我见过你,却绝不是在我的梦里。来过我梦中的女人,要么已死了,要么已不知所踪。”
王之梅从软榻上站起,挺着胸脯道:“那是在哪里?”
初新道:“在一个病饶口中听到的。”
王之梅道脸色难看了些:“什么病人?”
初新苦笑道:“一个痨鬼。”
王之梅否认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初新一字字道:“你左肋处有颗痣,三道掌纹都是断开的,锁骨偏下有道伤疤,这些意思你总该懂吧。”
容不得王之梅不懂,这些位置都已被初新碰过、瞧过。
如果不是能让她褪去所有衣衫的人,恐怕也无从得知。
王之梅问:“你早就怀疑,所以才以这种方式验证?”
初新淡淡道:“别忘了,是你自己配合着我验证的。”
王之梅收起了略带仓皇的神色,转而露出了甜甜的笑:“我们确实是结发夫妻,只不过我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糟糕,根本留不住我。”
初新讥嘲道:“结发之恩,竟然抵不过肉欲快福”
王之梅换了个站立的姿势,道:“到底,你不是过来人,你不会懂的,爱情是很复杂的东西,婚姻更加。”
初新淡淡道:“那我宁可不懂。”
山盟海誓终究会被生活的一地鸡毛消磨得无影无踪,平庸终究能胜过伟大的理想主义。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认。
“我染上了那种致命的疾病,全靠子先生才压制住病情的发作,他又是个强健的男人,所以”
“所以”后面的事情,初新已了解,他问:“这么,子先生虽不能治愈疫疾,却可以缓解病情发作?”
王之梅笑道:“不然我身上怎么会如此干净?”
她的身体确实很干净,洁白得像美玉。
初新也是病患,他的胸膛和后背都已溃烂得不成样子,相比起来,王之梅的话显得可信了许多。
“子先生很欣赏你,我可以告诉你,”王之梅柔声道,“只要你答应为他效力,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初新问:“包括你?”
王之梅点头。
她的姿态更优雅,她的笑更动人。
初新却缓缓退了出去。
“我还不想倒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