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请里边坐。”
顿生意外的修理师当即顺手抓起一块毛巾,意在扫尘地打了打掉漆的黑色升降椅,窜笑:“你想剪成怎么样的?”
“短发。”
入座之后她转身抬手指向外面醒目的广告牌,“你就完全按照那个女戒捕的发型来剪。”
“没问题,我马上就能帮你弄好!”
“稍等一下请问这得多少钱?”
修理师被稀客唐突的此问搞得极其不爽,“哎哟我说姑娘,怕被宰呀?瞧你是新客,我也就不和你多计较,咱们这里可是打父辈起就开始经营的历史老坊,口碑都竖了好几十年了二十币!我决不会多收你半文。”
“不是不是,我没这意思。”
知有误会,书月溪赶紧去释:“主要是因为我的发质它与众不同,剪起来特别困难,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补偿性地多加一点钱给你。”
“姑娘,你这就说笑了!别看咱这些剪刀式样笨拙又粗糙老旧,它们一溜都是手工打造的小犀特钢剪刀,用起来相当利索,别说只是发丝,你头上顶的就是一蓬钢丝我都照样不含糊,保证剪成指定的造型,剪完了要是不像的话你根本不用付钱,直接出门走人。”
旧怨添新闷的修理师歪气地一锤定音,他感觉这名漂亮顾客是因为区区二十币的公道价在质疑自己沉淀多年的老手艺。
“不不不,你误会了。”
对方自投罗网的满嘴誓言差点没让书月溪笑出声来,她敛了敛笑肌,信口诓言:“实话实说吧,前些年我生了一场特别严重的怪病,满头秀发在半个月内就掉得一根不剩,从此不再长!”
“啊”
两名修理师均震惊。
“为了个人形象,家里人最后不得不花了很大代价带我去西蒙重植了假发,诶采用仿生科技的长效人工植发你们听说过么?”
书月溪这般胡诌的倒问纯属故意,因为男人在女人面前总爱掩饰自己的不足,况且对方还是从事修发这一职业,行业知识的孤陋寡闻实在伤不起。
虚张的定音果然如期而至:“这个我们当然知道。”
“男人可以没头发,可女人不能啊!为长久起见,家里人到处借钱帮我定制了最顶级的,至少保用30年的人造发丝,别说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我的头发居然是柔性合金的,所以这金属头发特别难修理!正因为如此,我才说想要加点辛苦钱,这样吧我多加30币,哦不干脆给你个整数,100币!”
当真要剪钢丝!
自己的一句玩笑竟然化实!
操剪手原本好奇的眼珠子不禁椭了椭,而旁边那位抬着杂志欣赏铜版彩图的修理师更是惊伸出一条舔食纸上泳装美女的长舌。
“姑娘,你的人工头发既然是来之不易又如此昂贵,那你现在怎么舍得把它剪短?这,这岂不是太可惜了!”
“唉再顶级的假发终究不能与原生的真发相提并论,尤其是金属的,它的耐用性虽不可否认,但舒适性我却万万不敢恭维,夏天热死冬天冻死的滋味太折磨人,我实在受够了,所以才一咬牙将它修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