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了,那我试试看吧。”
修理师开始操利具准备下第一剪。
“稍等一下!”
书月溪幡然想起一件实在不该疏忽的事情。
“怎,怎么了?”
后方的人本就种种发憷,结果竟被此声吓得骤缩手。
“这金属头发的计价很特别,当初植入时的费用是依照每克多少钱精确称重,并非按长短和根数,西蒙那边承诺的五折回收也是称重,即使是碎发也不贬值。这玩意儿比黄金还贵!我拿回去能节约不少钱,所以想麻烦你们用点报纸铺地上帮忙收集一下。”
操剪手转身便向另一人交代:“去,你去把柜子里的那块白围布找出来围着椅子垫上,姑娘的这西蒙假发每一根都是高价金丝,丢不得!”
说着他自己动身把玻璃门拉合锁上,嘴叨叨:“现在这风有点大,一旦被吹飞了太可惜。”
对方的贴心举动让书月溪颇有感动。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终于开剪。
“唉哟还当真难剪,比普通钢丝都硬!这西蒙佬搞出来的东西有些牛皮呀!”
男人有劲,其器具又大且锋利,书月溪的韧发被一小缕一小缕地剪了落下。
“呃咋都钝了,给我找两把新的反齿剪和双牙剪。”
不久,修理师又抖换新的发剪。
头发剪了一半,汗流夹背的人被迫歇手,他喘声:“昆季你快来换一下,我手上完全没的劲了。喔唷这西蒙合金头发质量不是吹的,连一根偷工减料的都没有哇,累死老哥了!”
为稀释怪发带给人的冲击力,书月溪朝镜中换位而来的新操剪手弄话:“师傅,我看你们俩的五官有些相像,是一家人吧?”
“对啊,咱们是子承父业的亲昆季。”
有兄长打过前阵,相对见怪不怪的新操剪手对眼前的困难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他一上手便爆狠劲,连顾客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因为过度发力的那份肌肉微颤。
四次换人,八次更剪,耗费漫长的三个小时,特殊顾客的迥殊头发终于完成了遵循广告样板的最后精修细剪。
由于是等同宣告歇业的关门状态,自始至终顾客都只有一位。
书月溪照着大镜子反反复复地转头看了看,现在的自己虽然剥离了艳质的妩媚,却揽入了绝伦的清丽,别样赏目。
“师傅,你们俩的合作堪称天衣无缝,剪的真心好看,传统老手艺就是精湛!”
获夸者无任何的口头谦虚式回应,她疑神一看衣如水洗的俩昆季一致斜身躺靠于长椅上衰状喘气。
滞后,为兄的哼唧:“哎哟喂不灵了不灵了,早些歇业!手废了,连拳头都捏不起来这该死的西蒙合金头发!”
见他们累得唯能动一动上下嘴皮子,书月溪动身过去将一张百币大钞搁至眼神涣散的兄长手心,面对这五倍于常规的钱,他是毫不客气地收下。
两位修理师一直维持斜靠不动的姿态,仿佛雕塑。
收拾碎发的工作显然只能由书月溪自己去完成,她花了几十分钟方才彻底收集完毕,并装入塑料袋。
向辛苦者由衷地致谢之后,漂亮女客打开门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