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日正当郑
司南誉正在攀登南峰,他是来寻记“造化仙翁”求为翠复容。照老子的指点,他避开寺庙道,专拣没路的地方走,为的是防惊动了“造化仙翁”而使此行落空,因为凡属避世的奇人隐世都有其怪癖,他自己本身就是怪人一个,再加上老子那怪人面授了机宜,他有信心达到目的。
葱葱的林木由密而疏终到于无,光秃秃峰头在望。
他精神百倍地向上攀升。
到达峰顶,他自学象一只飞虻停在一个大秃顶老头的头上。当然这比喻不怎么恰当,以倍数而论,飞虻太大了,应该是飞虻的脚尖,简直微不足道。
一间草庐呈现眼帘。
这草庐形式奇特,有点象屋子,但更象蒙古包。
他停歇了一会,定了定神,然后走向草庐。
草庐门既高且大,可以看到粗如水桶的椽柱架构,结得连野牛都撞不开拉不倒,挡风雪自不在话下。
“好一个歇腿的地方!”
他拉开嗓门自语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明两暗,明间很深,左右附着暗间,从远处望外表就象个畸形大草堆。
明间摆设有粗重的木桌椅,原始风味极浓,璧间吊挂大药葫芦不下百个之外,蔚为“怪”观。
左边暗间是卧室,右边是灶房。
司南誉观望了一阵这后,又自语道:“肚子不急气,叽叽呱呱乱叫,得找点吃的喝的镇压下。”
完,他进入灶房,桌上有两碗剩菜,碗是山疏,另一碗是兔肉,锅里还有半锅粥,锅盖还没冷,再看旁边,酒坛子倒是摆了好几个,他欢喜地的据桌吃喝起来,象在自己的家。
酒很甘烈,三杯下肚,人已经有些陶陶然。
不知何时,桌边多了个黄葛长衫的高大白发老人。
司南誉早已发觉,但他装不知道,自得其乐地照常吃喝,口里还哼着山西调。
“咳!”老人干咳了一声。
司南誉转头,醉眼迷离。
“呵!老头,来,坐下喝碗,一个人怪无聊的。”
“你是哪来的野子?”老人吹胡瞪眼。
“山下来的,有名有姓司南誉,不是野子。”
“司南誉?”
“对,一字不差。”
“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家?”
“难道是你老头的家?”司南誉嘻皮笑脸。
“你子欠管教!”
老饶老眼都气红了。
“这倒是真的,孤儿,谁来管?”
“你怎么撞到这人迹不到的地方来?”
“你老头难道不是人?”
“放肆!”老人一伸手,抓住司南誉的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老头,你这是干什么?”司南誉大剑
“把你这乱来的子扔出去。”
“我好意请你喝酒,你怎么这样对付我?”
司南誉两只脚在空中乱划,象一只被提吊在空中的兔子。
老人大步走出去,到草庐门口,抖手一抛,司南誉仿佛断线的纸鸢,划空飞去,足足五丈远才坠地,身形触地竟然反弹起来,在空中连翻三滚,落到老人身前,笑嘻嘻地望着老壤:“老头,你手劲不?”
老人老眼瞪圆,惊异地望着司南誉。
“子,你是何人门下?”
“老子!”
“什么老子?”
“老子就是我师父,我师父就是老子,我这么叫他,人家也这么称呼他,他听了很顺耳,这么回事。”
这几句话司南誉得既快又流利。
“你到山里来做什么?”
“求仙访道。”
“求仙访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人们都是把四个字连在一起讲的,如果我知道是什么道就不必求仙了,等求到了仙,他就会指点我什么道。”
司南誉振振有词。
“你滚吧,我老人家不为难你。”
“不行,我的酒瘾还没过足,免钱的酒不喝白不喝。”
老人头上的萧萧白发根根倒立起来。
“你是找死?”
“不,老的没进棺材的先死,这不大违理?”
老人一下子刁住司南誉的手腕。
“老头,又怎么啦?”
司南誉没挣扎任由抓着。
老人没开口,只定睛望着司南誉。
“老头,放开手好不好?”
老人仍然不言不语,眼睛连眨都不眨。
司南誉手肘一缩,手已滑出老饶掌握。
“哈哈哈哈……”老人狂笑起来,声如鹤唳长空。
“老头,你什么毛病,犯吝?”
老人笑够了才自动剑住笑声。
“子,你居然练成了传中的换形神功?”
“咦!你老头怎么知道?”
“你现在的体型面貌都不是本来的?”
老人不答反问,老眼里是惊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