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公子爷已经过世了……员外……还请员外节哀,保重身体要紧啊……”
一位白发、白须、白袍的苍苍老者,仔细检验了王桃源如坚冰一样铁硬的尸身后,黯然叹息。
“公子爷身上的伤势绝非一般,绝对是被修士奇异功法所伤,真不知平就算灵珠妙药恐怕也……唉……老朽也是无能为力啊!”
老者说完,急忙向在大厅靠椅上坐着的王福如跪下,哭出了声。
“老朽愧对员外栽培,愧对公子爷提拔,愧对王家列祖列宗啊……老朽是看着公子爷长大的啊!请员外赐老朽与公子爷陪葬吧!”
王福如斜斜靠在躺椅上,面无血色。
范大夫何尝不知道,王福如一把年纪,老来得子,又是老来丧子,如此雷击般的心痛,也让他心如刀绞。
过了好一会,王福如虚弱无力地既唉又叹道:“老范啊,你起来吧……算是我教子无法的报应啊!教子无方啊!就知道会有一些剑客修士找上门啊……才会这样的报应啊!”
范大夫弓着身子起来,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员外,公子遭此大难,此仇不报,公子不得安息啊!员外,何不书信一封,老朽就算不要这条老命,也要将书信送到京都左相爷手中,让左相给员外和公子报仇啊!”
“报仇?”
王福如长叹一口气,空洞眼神中忽然多了一分戾气,扫视大厅,不禁疑惑地道:“黄呈祥的人呢?你们还不快去把黄呈祥给我找回来!我要让黄呈祥给少爷陪葬!”
十几个跪在地上随从闻言,惊慌着起身,马上四散寻找黄呈祥而去。
“员外,公子爷年少,哪有少年不轻狂,就算平日里惹下小祸端,就算平日里有罪,也是罪不至死啊!这杀害桃源的人,其心可诛啊!”
范大夫声音嘶哑,令人发寒。
“从公子爷伤势看来,凶手必定不是一般,如此凶手,也只有左相爷能够严惩凶手……”
范大夫略一沉思,压低声音道:“员外……最近老贾风闻,白莲教四处结交官员,必定有所图谋,如果员外书信一封左相爷,一来可以让公子爷瞑目,二来也可以让左相爷警惕白莲教的动静,可以为左相相爷为大楚国立下大功一件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大功一件啊!”
突然,门厅外一阵震耳的大笑声传来,却是让范大夫和王福如一怔。
两人抬头,只见几个守在门口随从,都愁眉苦脸的捂着胸口,痛苦得擦拭嘴角鲜血,显然,以随从的修为根本无法阻拦。
王福如一眼就认出,随后进来的三人其中的两人,正是章丘仁和黄呈祥,后者被前者紧紧扣住了双臂,揪住了后心,给推了进来。
王福如当即起身,气得两手都不住发抖,怒道:“章丘仁,你平日里与桃源称兄道弟,想不到桃源枉死街头,你却独自逃走?你也配成桃源的兄弟吗?还有你……”
王福如忽然朝着黄呈祥怒目而视,右手指着后者的面门,骂道:“你……枉你是王家的管家,平日里打着公子爷的名号,做出为非作歹的事情来,污你公子爷名号,如今连你公子爷暴尸街头,连你这管家都不给个收尸……你……你……”
王福如越说越是激动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范大夫连忙搀扶王员外,道:“员外,保重身体啊,员外节哀……”
“员外,还是担心自己身体要紧啊!我这不是都回来了吗,还顺道将逃走的黄呈祥给抓回来了吗?员外,怎么还不知道感激呢!”章丘仁一脸轻松写意地道。
章丘仁话音越是轻佻,王福如越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