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被推到了手术台旁,上面已经躺着一具无头的躯体,全身也插满聊各式各样的导管,我明白它就是我未来的身体。
我看着这个身体,皮肤还没有完全长好,红通通的,仿佛刚刚出生的婴儿。我脑中满是奇异的感觉,古人身首异处,既是这个人死了,而今我的脑袋孤零零地看着另一具身体,即将与它合二为一,人类的发展,真是不可思议。
事实上,手术之前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这个身体的脖颈处,有一个类似脖套的接口,横断面看过去,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细孔,我想那应该就是神经控制和能量供应的渠道,里面都是管线。而我的脑袋下面,也是一个一模一样的脖套接口,手术就是要把这两个接口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然后慢慢地长在一起。当然,最关键的就是那些管线能起作用。
起来简单,做起来就艰难了。之所以要让我保持清醒,就是在手术的第一步,把两个接口连在一起的时候,要测试我的神经系统是否能指挥相应的身体部分。
手术台慢慢直立起来,让那个身体保持垂直,然后梁院长操控两只机械手将我的脑袋举起来,轻轻地放到那个身体上,使两个脖套对齐。这个过程极为漫长,我起初还感到新鲜,后来累了,几乎又要昏睡,但是被不停唤醒。
当两个脖套完全贴合在一起后,旁边一台仪器上闪起了绿灯,然后各种机器开动起来,想来应该是激活接口上的管道。
“莫铭,现在到手术的关键部分了,你要配合我的指令,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梁院长。
“没问题。”总算有点事干了,我清醒了许多。此时我的脑袋和那个身体上依然连着无数的导线,旁边的仪器更是密集。
“你试着动动右手。”梁院长。
我开始没明白,迟疑了一下才知道他是让我动那个身体上的右手,我试了试,根本没动静。
“动动右脚。”
我照着他的指令又试,依然无济于事。就这样,梁院长不断地发指令,我不停地试,毫无作用。
把全身都试了一遍,没一个部位听使唤的。于是梁院长只好停下来,和助手们一起检查仪器,分析数据。良久,他们调整了一些参数,把脖套的位置进行微调,然后又开始新一轮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