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已经围了一群人,警察还没有来,地上有数个不太清晰的血脚印,从楼梯直到店门,楼梯的墙上有很多血手印,手印不大,应该是凶手的,柜台上也有血手印,地上脚印之间的距离有些长,而且没有形成一条较为笔直的路线,而是左边几个,右边几个,形成一个“S”形,地上除了那些血脚印,还有几个血手印,凶手似乎很慌乱,把死者杀了就跑了出来,还摔倒了。
来到楼上,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地上是一滩血迹,血脚印从床边延伸到楼梯,现场没有凶器,死者胸膛上有好几处刀伤,伤口深浅不一,但只有一处是致命伤,房间抽屉被打开,里面只有一些价值不大的物品,死者额头上有小孔,鼻子上还有干毛巾,床单有很大的褶皱,凶手一定想用毛巾捂住死者的口鼻不让死者呼喊,然后用刀刺死死者,刀伤深浅不一,毫无规律,只有一处致命伤,说明死者很可能是初次作案。死者双脚有绳结,但只是简单地系了几下,天花板有个木梁,木梁垂下来一个绳结,应该是用来吊死者的,附近有个黑色的秤砣,。确实和笔记本里记的犯罪手法有部分相似,凶手可能的确要模仿红衣男孩死亡现场,但是很明显他失败了。而且还留下了很多痕迹。而周柯也不知去哪儿了。他的书包和书都在,一本书上写了两个字:周柯。但是唯独没有看到他的身份证。想必他已经跑了。
“凶手就是周柯,可以结案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我都是为了他好,他为什要杀我?不过请这位警探放过我儿子小柯吧。他才十六岁啊。”一个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惊得一身冷汗,我看了一下,一个上半身全是血的女人看着我,她的额头上有一个小孔。
“怎么了?”薛奕看着我说道
“没什么,通知章彬他们了吗?”
“通知了。他们马上就过来。”
警局里
“我们的人在一家旅馆把那小子抓到了,身上有很多血。那家伙情绪很不稳定,对着空气说总算可以见到他爸爸了。还抱住一个小孩子说那是他爸爸。”
“他已经疯了,按照赵旭说的,如果要杀郑骞就必须把母亲杀了,而他虽然杀了母亲,但是情绪已经失控了,赵旭说他平时很怕母亲,这次又是初次作案,在杀母亲的时候就很惊慌了,所以在杀死母亲之后不可能还可以稳定住情绪去杀郑骞,更不会再采用那种手法去杀他。所以他不可能杀了郑骞。”
“现在两个嫌疑人已经被排除了,周柯也疯了,究竟还有谁会杀了郑骞?”
“这是他的手机,他给一个人发了几条短信,都是今天凌晨发出的。这个人备注叫恺哥,里面有几个短信记录:
0:21,我出来被我妈发现了,我受够她了,她和你弟弟郑骞一样该死。
你怎么被发现了?
0:31,她睡着了,我要先把她干掉。
快点。我刚从夜店出来,马上就回去了,在门口等我
0:47,我被发现了,但我已经把她杀了,你在家吗?我马上就过来。
“郑骞还有个哥哥?”
“是的,我们调查过郑骞的家庭情况,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许钟恺。”
“许钟恺?要查一查他了。”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郑骞家就在周柯家右边,两家只隔了三个店铺。
“凭什么说我杀了我弟弟?”这个穿着大背心大裤衩的男子对我们的到来极为不满,我们还没说几句,情绪就很激动了。他胳膊上的红色纹身因为他的怒火燃烧了起来,变得愈加鲜艳了。
“我们怀疑你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你只需和我们回局里配合我们的调查就行了。”
“我凭什么信你们,不去,我告诉你们,我没有杀人,拿不出证据给我,今天就别想让我跟你们走,就这样了。”
“许钟恺,这是你和周柯的通话记录,你还想说什么?”我把周柯的短信记录扔给了他
“混蛋,他竟然把我供出来了。”
“不是他供的,他已经疯了。这是我们自己查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警察,你们听我说,我真没杀我弟弟啊。一定有人抢先一步了,”男子拿起手机气势瞬间消失了,眉头大皱,眼睛来回转动着,手动来动去,似乎心不在焉。
“还有人?说清楚。”
“肯定是的,我和他不是一个妈生的,他是跟着他妈来我家的,也不知我爸怎么想的,竟然说要把遗产留给他,而不是我。他妈妈去年生病去世了,我爸不仅没有赶他出门,比之前更关心他了,就说要把大部分遗产给他,我后来发现我附近的那个家伙想要杀了他,我后来在她家里买东西才知道,他妈妈总是拿郑骞和她儿子比,于是她儿子就想把郑骞杀了,而且他告诉我还有人想干掉他,我觉得这不错,就打算和他们一起动手,不过他们告诉我的那个方法太扯了,还说什么魂飞魄散。我一点都不信,于是就自己定了一个计划,要他到时来帮我。那天晚上有朋友请我去玩,我看时间还早就过去了,谁知回来时酒喝多了特别困,就把这事给忘了,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他发给我的信息,他还真的把他妈给杀了。真有他的。”
“呵呵,你也不赖嘛,谋杀你的弟弟。还有,为什么你说还有一个人会杀掉他?”
“是的,昨天去夜店之前,老爸手机没电了,就说让我打个电话给那小子,说一直怕耽误他学习就忍住没打扰他,昨天星期五就想明天休息和他聊一会儿应该没事。我拨了电话号码,我爸没聊一会就挂了,说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头子,他说是郑骞那小子的物理老师。我爸说他在学习不能打扰他。还有,这物理老师就是要杀郑骞的那几个人之一,他可不是善茬。竟然要把他的魂魄取了给自己延长寿命,还说是为了自己的老伴,谁信啊。”
“物理老师吴闵?不会吧,他看起来都五十几岁了身子还瘦,哪有力气把人吊起来啊。再说他学生说他很喜欢郑骞,不可能对郑骞下手吧。”
“我们还是去问问吧,毕竟有嫌疑。也是最后见过郑骞的人。”
“是我干的,”吴闵爽快的承认郑骞的死是他所为,这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
“您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一下么?”
“没什么好辩解的,已经瞒不住了,就算我不说,他们肯定会和你们说的。”
“他们?难道还有人?”我们大感惊讶,这郑骞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都合伙起来搞他?
“你们不是已经问了赵旭他们了吗?他们什么都没说?”
“啊?他们都说自己没有杀郑骞。难道他们隐瞒了什么?”
“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赵旭、许钟恺、周柯、王泽宇他们要不是说了什么,你们又怎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你还认识许钟恺?”
“当然,你们真的认为郑骞的死与他们无关么?”他的一番话惊得我们哑口无言,我们这时才意识到我们被那四个人骗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清楚。”
“我和老伴这两年一直生病,但工资就那么一点,没钱治,女儿儿子都在外地很少回来,数日前在医院体检得知自己肺癌已经晚期了,没几年好活了,我死了不要紧,老伴怎么办啊,女儿儿子又不在旁边,我死了水来照顾她,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大师,他说他有办法。”
“大师?”
“是啊,那天,我上完课回来,看到一个人在外面晕倒了,我就把他带到我家里面,给了他点东西吃,他说他自己会看相,还算出了我和老伴有病在身,说我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不过有一种办法可以延缓我的寿命,说要取一个13岁13天孩子的魂魄,让他的魂魄和我的魂魄融合,就可以延缓我的寿命。告诉我给他穿上锁魂红衣,系上坠魂砣,这就是留魂。再把男孩杀死,并用分魂针插入他的头顶,这是泻魂,用他给的葫芦,最后再挂在梁上,让他离开地面,挂在梁上,这样才能把孩子的魂魄取净。临走时给了我一根针和一个葫芦,说到时会帮我解决这件事。我一开始也不愿意这么做,毕竟这是犯法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那个孩子。直到有一天我得知我们班有个叫周柯的学生对这个很有研究,就问了他,他说他知道班上就有一个学生符合条件,我当时知道符合条件的竟然是郑骞那个孩子,实在是不忍心下手。但是我老伴又该怎么办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泽宇知道了这事情,后来许钟恺也知道了,然后我才知道他们都希望郑骞死,只是不敢单独下手,于是我们决定一起杀掉郑骞,然后说是那个大师干的。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为何又出尔反尔把其他人给供出来了。可能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吧。”
“赵旭给你介绍周柯,周柯帮你找到郑骞,那王泽宇帮你干了什么?”
“我把具体做法告诉了他,他带着他的兄弟做的,还拍了照片给我。而周柯和许钟恺本来也是去帮王泽宇的,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过去,所以王泽雨只好自己带人过去干。后来告诉我你们的问话。如果不是你们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为何会怀疑赵旭。这帮家伙竟然违背了当初签字的约定。”
“对,就是这个。他们都签了字,我也签了。”他进了房间,不多时拿来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字:今日我五人所谋之事天知地知,不向外人透露一丝一毫,若有人蓄意泄露此事,当受重惩……最下面是五个签名:吴闵、王泽宇、周柯、许钟恺、赵旭。
我们在警局找到了警察从现场带回来的坠魂砣和葫芦,经过吴闵指认确实是大师给他的。我们把葫芦带到了停尸房,打开葫芦,一阵白色的烟雾飞入郑骞额头的小孔里,他额头上的小孔和身上的伤口竟然都逐渐愈合了。他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感到极为惊讶。我们只是告知他因为在他房间里晕倒被人误认为死亡所以被送进来了。他没再说什么,向我们道了谢,便离开警局回学校去了。
晚上,章彬打来电话说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除了已经发疯的周柯,其他人都已经抓到了,他们也都交代了自己的事情,已经被指控谋杀罪移交法院,现在就等法院那边的处理了。吴闵也交代了具体的经过,还提到了那个大师的名字,现在还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大师。
“你们还没抓到他?那么厉害,我倒想知道他是谁。”
‘“我记得他好像说他叫许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