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仙山之上的这座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城主府,都像是摘星楼一般,一个标志性的大型建筑周边有街市与住宅区。
当然,如摘星楼这般庞大的建筑还在少数,这座城有赤县一个标准州府般大小,却只有摘星楼这一家青楼。
垄断,一向都是最赚钱的。
与摘星楼同等规模的建筑,这城中还有八个,其中有一个位于正中央,其他八个分列八个方位。
这瀛洲城被均匀分作九个部分,就像是个九宫格。
错落有致,颇为整齐。
而这九宫格的正中央,却没有住宅区与街市,而是一整个建筑,这建筑虽说高度不及摘星楼,但其规模却是摘星楼的三倍,简单的说把摘星楼这三百六十五层每层拿下来拼接在一起,要三个才能与这座一般大小。
王沂河判断,这应该就是那位祸姬所在之处无疑了。
若是她真的是瀛洲仙山的主人的话。
关键是这个看起来占地面积颇大的地儿,像是个四四方方的砖头,貌似根本就没有门,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一个。
而且这建筑似乎被整个瀛洲城这些个来来往往的人给忽视了,看起来也像是隔了一层薄膜。
里面是真,外面是假。
“棺材。”
王沂河笑着道出这东西的本质。
迈过那层似有似无的薄膜之后,世界看起来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总体来说,缤纷的色彩被过滤,世界只剩下了黑白灰三色,显得有些单调且无趣。
但这显然不能对王沂河造成什么影响,他成了这灰暗世界里唯一一抹璀璨,颇是显眼。
他也可以施法褪去身上的颜色,好“潜入”这个看起来奇大无比的“棺材”中。
但他会委屈自己就为了让自己的到来变得悄无声息吗。
显然不会。
虽说这棺材没有严丝合缝没有哪怕半点缝隙可作为门户,但这种东西可能挡住他王某人吗。
这“棺材”内部,也不知哪儿来的光源,竟是达到了无有阴影的地步,光自随处生,脚下没有半点影子。
入目所及是码的整整齐齐的棺材,一眼望不见头,这棺材不知是何材质,棺盖竟是透明的。
可能是感应到王沂河的驾龄,他面前的这一副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娄九炴。
另外三位依次码在娄九炴的左边,倒像是一家人整整齐齐。
“棺材倒是棺材,但人家葬的是尸身,你这地儿葬的可是魂啊。”王沂河手指点在这棺材上,他何等眼力,自然看出这棺材可不简单,与赤县完全是两条路,根本上不同,他可不敢乱动。
而且这里面躺着的可不是寻常所见的肉身,而是魂魄,这是个魂棺。
这种东西往往毫厘之差就要出大事,况且躺在这儿的只是魂魄罢了。
本该蕴藏在魂魄中的真灵不知去向,真灵可比魂魄要重要,魂魄没了还能用真灵重新运用特殊物质重组,真灵没了,若是自我还存在还能重新凝聚。
但真灵不在这,自我自然也不在这。
好在【九天阙】的这几位包括娄九炴和他的亲弟弟,哪怕真灵和自我全没了干净也无所谓。
到了他们这个程度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只要还有那么一点半点痕迹,哪怕只是传说或是某位存在的记忆。
他们都能挣扎着回来,这也是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轻易不会与人干架的原因。
因为一旦招惹上了根本不会有结果,能互相纠缠到天荒地老。
“殿下可不要污蔑小女子。”王沂河的这句话微带指向,果然不过片刻便冒出一个声音来,“这些可不是妾身的布置。”
这声音宛若做工精致的铃铛,名家所制,好听极了。
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女子,一身黑色宫装倒是颇为适合眼下这场景,只是其面色却是如常人一般红润,显然这位可并未被这座诡异的“公墓”所影响。
还有闲心搔首弄姿,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太大的苦。
“祸姬殿下?”
“是沐云的朋友吧。”
褒姒这句话让正往外掏之前所讨要的那信物的王沂河动作一滞,尴尬道,“得,看起来我这信物是白要了。”